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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难得的松缓,如风掠寂水,微动不惊波。她转头望了眼街角那口老井,井口架着木桶,水绳泛白发脆,却仍滴着刚打出的清水。

    墨天未答,只将杖尖轻顿於石板间,发出一声清脆回响。顺着这声音,他偏首望向斜巷深处的一间矮屋——门半掩,院内柴堆、旧井、未扫的h叶皆在,一切如旧,静得像无人问津的藏所。

    他道:「进去看看。」

    语气不重,却稳稳落地。

    两人踏入微窄石巷。风声掠过巷尾,如那屋子的呼息,又像这村落静静地,在审视两人尚未留下的脚印。

    那间屋子坐落於巷尾斜坡,两侧是塌过半截的土墙,仅余几株老竹撑着残瓦。门未上锁,轻推便开,发出一声长久未动的吱呀声,如咽喉深处一声轻喘,带着些微润sh的回音。

    屋内灰尘未积,却也不见新扫痕迹。正厅中央摆着一张矮桌,桌边两椅,一脚微跛,以碎瓦片垫平。角落有两只陶罐,贴着已褪se的字签,近处搁着一束乾柴与捆草绳,像是留给偶有歇脚之人预备的。

    魏音走近几步,指尖轻拂桌面,灰极薄,像是每日都有人开关门窗,却从未真正住过。她走至窗边,推开木扉,一缕风随即灌入,带起檐下残叶细响。

    「像是……旧驿改的。」

    她声音低缓,话虽随口,眉心却轻蹙,目光细细巡过屋中每一处——

    灶口余灰尚温,石缸水面泛着微光,显是近日才添过新水;榻上旧毯平整,无皱却有压痕,如有人卧过,翻身时未曾动静太大。

    她眼神略凝,喉中微动,未出口的几字最终压回唇後。

    这里不是荒废的屋,更像某人暂歇之所,且刻意留下了一种「刚刚离开」的气息。

    墨天走至堂中央,杖尖轻点地面,声音清脆如扣器。他略偏首,耳中倾听风声与梁木细响,片刻後缓缓道:

    「若真有人居,也非恶意。」

    语毕,他拂袍坐下,取下腰间水囊搁於桌上,动作如常,神se宁淡,彷佛已将这座村落视作可暂栖的所在。

    魏音移步靠近,神情虽仍警觉,却不像方才那样紧绷。她沉默片刻,才慢慢坐下,将黑萧横置膝上,手指轻抚萧身,动作像是一种习惯,也像一种不言的戒备。

    屋外风声渐歇,只余墙根滴水声,一下一下,滴落在不知积了多少岁月的青石缝中,像是这间屋子也在静静等着什麽。

    墨天从包裹中取出乾粮与碎盐,将几片粗饼摊在桌上,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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