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端坐的正是兵部侍郎张启年。
此人年过半百面容精瘦,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堂下两侧,乌压压站满了兵部官吏。
陈元隗与陈耀父子赫然在列,占据着原告的位置,脸上挂着一副吃定了陈轩的冷笑。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张启年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在大堂内回荡。
陈轩并未下跪,他身形笔挺朗声应道:“草民陈轩。”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张启年眉头紧锁,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悦。
陈轩神色自若:“草民无罪为何要跪?”
“若张大人能证明草民有罪,草民自当领罚绝无二话。”
“哼,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陈元隗按捺不住,抢先发难道。
“张大人,此子便是我先前所言,那个冒充我儿陈耀之名窃取北境战功的无耻之徒!”
陈耀也立刻像条哈巴狗似的附和:“正是!此人用心何其歹毒!”
“不仅盗用本世子名讳,更企图将本世子浴血奋战得来的赫赫功劳据为己有!”
“请张大人为我陈家做主,严惩此獠以儆效尤!”
张启年转向陈轩:“陈轩,陈国公与陈世子所言,你可认罪?”
陈轩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反而反唇相讥:“敢问张大人,国公爷与世子爷指控草民冒名顶替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证据?”陈元隗发出一声嗤笑,得意洋洋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
“此乃耀儿当年入伍的兵部存档文书,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陈耀二字!”
“北境所有战功,自然归于此名之下!这便是铁证如山!”
他将文书呈上,自有旁边的小吏接过,恭恭敬敬地递给张启年。
张启年看罢,微微颔首:“文书确实无误。陈轩,你还有何话说?”
陈轩依旧不慌不忙:“敢问国公爷,世子爷,既然这战功是世子爷的,那世子爷想必对北境的战事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吧?”
他话锋一转,直视陈耀,连珠炮般发问:
“请问世子爷,天子三号营在驰援鹰愁涧那一役中,是如何突破北夷左翼重重包围的?”
“又是在弹尽粮绝的绝境下,如何坚守三日,苦苦等到援军的?”
“当时我军与北夷王帐的精锐骑兵殊死交锋,所用的是何种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