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馆陶长公主用凤仙花汁写就的毒计。

    太子刘据跪在寝宫外的雪地里,单薄的素衣早已被雪水浸透。自从武帝病倒,他每日寅时便来侍奉汤药,可今日的宫门却紧闭如铁。让我进去!父皇的药还未煎好......他拍打着宫门,指节在朱漆上留下血印。门缝里飘出的药香带着一丝异样的腥甜,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未央宫的角楼突然传来梆子声,三长两短的节奏惊飞了檐下的寒鸦。桑弘羊站在太极殿前,将染血的帕子高高举起:诸位大人请看!太子在陛下汤药里下了巫蛊之术!他身后的史官奋笔疾书,竹简上弑父篡位四个大字力透纸背。群臣哗然间,有人看见他靴底沾着太医署的药渣——正是能致人暴毙的钩吻草。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朱雀大街上,冻僵的乞丐怀里还揣着连夜赶制的太子谋反传单;太学内,儒生们对着《春秋》摇头叹息,将此事与商臣弑君的典故相提并论。卫子夫听闻噩耗,发间只插着那支残损的玉蝉钗,赤足奔出椒房殿。积雪刺痛着她的脚掌,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痛。

    陛下!请听臣妾一言!她跪在承明殿外,青丝散落肩头,宛如一株在风雪中折断的莲。侍卫们的长戟交叉成冰冷的屏障,将她与殿内隔绝。殿内突然传来武帝的怒吼:逆子!朕要诛他九族!这声音让她浑身发冷——那个曾为她亲自画眉的帝王,此刻的声音里只剩下癫狂与猜忌。

    椒房殿内,绿萼举着染血的信笺,泣不成声:娘娘,太子在长乐宫起兵了!他说...说要清君侧!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在末尾晕开大片水渍。卫子夫展开血书,恍惚看见年幼的刘据在未央宫的草地上奔跑,手里举着卫青送的竹制弓箭。如今,那个天真的孩童竟要背负着谋反的罪名,在血色中求生。

    长乐宫前的厮杀声穿透雪幕。太子的卫队挥舞着锈迹斑斑的戈矛,与装备精良的禁军对峙。刘据身披玄甲,站在战车上高呼:吾乃大汉储君!谁敢与我一战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喊杀声中——桑弘羊早已散布谣言,说太子私铸兵器、豢养死士。箭矢如雨落下时,他望着未央宫的方向,想起母后教他念书的那个夏夜,未央宫的荷花开得正好。

    当卫子夫赶到时,长乐宫的宫墙已被鲜血染红。太子的尸体横陈在丹墀上,手中还紧握着武帝亲赐的玉珏。她踉跄着扑过去,却被禁军拦住。娘娘,陛下有令,谋反者不得收尸!冰冷的话语如利剑穿心。她望着儿子渐渐失去温度的面容,突然想起兄长卫青出征前说的话:战场上刀剑无眼,可朝堂上的暗箭,比匈奴的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