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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尊贵的玄色貂裘披在卫青肩上,冕旒下的目光既有帝王的威严,又藏着几分故人的关切。未央宫的庆功宴上,鎏金烛台将整个殿堂照得恍若白昼,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在夜光杯中流转着琥珀色的光泽。舞姬们踩着编钟的节奏旋转,广袖翻飞间,露出腰间缀满东珠的合欢襦,玉铃声与丝竹声交织成奢靡的乐章。

    然而,当未央宫的乐声飘出九重大殿,却在平阳公主府化作刺耳的轰鸣。馆陶长公主刘嫖猛然将手中的夜光杯砸向青铜兽首灯,碎玻璃溅在波斯地毯上,宛如撒落的寒星。一介歌女母仪天下,骑奴出身竟封大司马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扭曲而显得狰狞,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在我府中低眉顺眼的婢子,如今竟成了我头上的凤凰!

    阴影中,谋士桑弘羊抚着山羊胡缓缓起身。他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卫氏一族近年来获赐的田产、奴婢数目。公主请看,他指尖划过某个数字,烛火在镜片上折射出阴冷的光,单是去年,卫家名下新增的私兵就达三千之数。见刘嫖神色微动,他压低声音:市井童谣不过是引子,真正的杀招,该落在太子身上。

    三日后,长安街头突然响起诡异的童谣。梳着总角的孩童们拍着手,奶声奶气的歌声却透着说不出的森冷: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起初只是坊间笑谈,可当太学的儒生们开始引经据典,将童谣与上古女主乱政的典故联系起来时,整个长安城的空气都变得凝重。有人看见,丞相府的马车深夜出入长公主府,车辙在泥泞的街道上留下交错的痕迹。

    椒房殿内,卫子夫捏着侍女抄录的童谣,指甲深深掐进鲛绡帕。窗外的梨花簌簌飘落,却洗不净她眼底的忧色。陛下,这童谣分明是有人刻意编排......她跪在武帝面前,鬓边的步摇随着颤抖轻晃,东珠撞出细碎的声响。刘彻批阅奏章的手顿了顿,案头堆积的竹简最上方,正是御史大夫弹劾卫氏结党营私的奏疏。妇人之见,他将朱砂笔重重一搁,墨迹在竹简上晕染开来,不过是小儿戏言。

    更可怕的变故接踵而至。太子刘据的太傅,那位以刚正不阿闻名的老臣,清晨被发现暴毙于书房。尸体七窍流血,面容扭曲,手中死死攥着半张写有谋逆字样的残纸。未央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当刘彻看到现场遗留的卫氏家徽玉佩时,握着玉案的指节骤然发白。

    卫青是在军帐中得知消息的。他刚给受伤的士兵敷完金疮药,染着草药汁液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战马的铁蹄踏碎深夜的寂静,他连夜疾驰三百里,战袍上还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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