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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柜前,听着讲解员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有人感叹卫氏的兴衰无常,有人惋惜太子的英年早逝,也有人望着玉蝉钗上那道隐约可见的金丝裂痕,轻声说:这哪里是修补的痕迹,分明是历史的伤疤。而在宫殿的角落里,总有一个白发老人静静伫立——他说,他是霍光的后人,来此只为守护家族的记忆,和那个永远无法忘怀的承诺。

    第七节:余波暗涌

    黄龙元年的暮春,未央宫椒房殿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簌簌落在许平君的织锦裙摆上。她轻抚隆起的腹部,听着女官诵读各地呈来的祥瑞奏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泛起的血腥气,与案头新贡的荔枝甜香混在一起,竟透出几分不祥。窗外的日影悄然偏移,将她苍白的面容映在青铜镜上,恍惚间,镜中倒影与二十年前悬梁自尽的卫子夫重叠。

    霍府的鎏金兽首门环被拍得震天响时,霍显正对着铜镜描眉。侍女捧着加急密报踉跄而入,簪花小楷在素绢上洇开墨痕:皇后临产在即,皇帝已命心腹把守宫门。好个许平君,竟敢与我霍家争嫡!她将螺子黛狠狠摔在地上,翡翠护甲刮过妆奁,露出暗格里的琉璃小瓶——瓶中装着西域进贡的鹤顶红,在烛光下泛着诡谲的幽蓝。

    未央宫产房外,汉宣帝刘询握着佩剑来回踱步。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每一声都似敲在他心头。三年前,他在民间市井与许平君结发为妻,那时她亲手为他缝补旧衣,在灶台前熬煮粗茶淡饭的模样,比未央宫万千珍宝都珍贵。此刻产房内传来压抑的呻吟,他猛然转身,却见女医淳于衍捧着药碗走来,袖口绣着的并蒂莲纹样,与霍府管家前日赏她的绸缎如出一辙。

    皇后娘娘请用这碗催生汤。淳于衍的声音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刘询盯着药碗中翻涌的气泡,突然想起霍光临终前浑浊却坚定的眼神——老臣攥着他的手,说莫学武帝晚年多疑。当银针探入汤药瞬间变黑,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产房内突然传来凄厉哭喊,他冲进去时,只见许平君握着染血的帕子,气若游丝:陛下...是霍家...

    长安城的夜色被火把照得通明时,霍显正在府中举办夜宴。鎏金酒樽里的葡萄美酒泛起涟漪,她举着夜光杯向宾客炫耀:我儿成君

    soon

    便要入主中宫!话音未落,羽林军踹开朱漆大门。霍显望着闯进来的刘询,酒意瞬间化作冷汗——帝王腰间悬着的,正是霍光生前最珍视的湛卢剑。霍夫人可知罪刘询的声音冷如寒冰,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当年太子刘据横尸长乐宫的血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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