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捐肝。王明坚定地说，不仅因为张国强是我发小，更因为他是小云最爱的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们，今天能帮上忙，也算是对小云的告慰。

    手术定在第二天。当晚，我偷偷去到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老张憔悴的面容，各种管子连在他身上。

    我的心揪着痛。三十年啊，他带着这样的秘密和内疚活了三十年，却从未让我感受到一丝异样。那些深夜的叹息，那些看着小辉时复杂的目光，原来都是这个秘密的重量。

    张国强，我轻声对着玻璃窗说，你这个傻瓜，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要是早知道小辉是你和前妻的孩子，我会更珍惜他，因为他也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啊...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第二天，手术如期进行。我们全家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待。小雯抱着小希望，低声安慰着六神无主的小辉。

    八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两位患者情况都稳定。

    我们喜极而泣。又过了两天，老张转入普通病房。

    当我和小辉走进病房时，老张已经醒了，虚弱地靠在床上。看到我们，他眼中含泪。

    老张，我走到床前，握住他的手，王明都告诉我们了。

    老张身体一震，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对不起...我本想等好起来再亲口告诉你们...

    小辉走到床边，声音哽咽：爸...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三十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领养的...

    老张艰难地抬手抚摸儿子的脸：小辉，爸对不起你...当年我害怕失去你妈，怕她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我...后来，我又怕你知道真相会恨我...

    我坐在床边：傻瓜，什么事情能比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小辉握住父亲的手：爸，我不怪您。您和我生母给了我生命，妈妈抚养我长大。我很幸福，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老张流着泪说：你妈妈是个好女人，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瞒着她这么大的事...

    我抚摸着老张的脸：傻老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老张和小辉都惊讶地看着我。

    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了。我轻声说，小辉刚来家里时已经会叫爸爸，却不认生。而且他的眉眼和你太像了...我只是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看得出你很爱他，也很爱我。

    老张握紧我的手，泪如雨下：芳芳...这辈子我欠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