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只道她是闹性子,怎知她竟下此毒手杀了昀儿!
裴远之双眼猩红,满脸是泪。
师爷手拿毛笔,在案牍上不停书写。
他目光再次落在我身,满脸厌恶。
随即转向裴远之继续逼问:
你夫人可有外室或曾在外得过异子此事牵涉你家事,还请裴夫人自证。
裴远之神色愠恼,大袖一挥,厉声道:
绝无此事!昭容自嫁与我,未尝越矩半步。我们朝参暮归,京师之中可有半点流言
昀儿自幼聪慧,是我二人心头之血,眼下已是新科状元。即便她与我不和,可不可能波及昀儿。
台上大理寺少卿目光如刀,厉声训斥:
沈氏,你以为闭口不言便可免罪此案涉及人命,大理寺定会查明,自不能容你侥幸!
数十官员都说见你亲手杀害裴昀,是非黑白早有定论!
我依旧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只低眉冷笑。
外头人声鼎沸,私语渐起:
沈昭容向来端肃,难不成是中了什么邪祟
谁说不是!堂堂吏部侍郎夫人,竟杀子求和离,莫非是与旁人有染,怨及无辜
若不是,她怎舍得亲手害死唯一的血脉裴远之对她何其忍让,朝堂仁厚,就这样,也不得她半句体谅!
正当此时,裴家账房趋步而入,
府中所有银票往来,近五载皆详缮案册,查无漏账、转移之事,也未见夫人有私房银两流动。
师爷对账目逐一翻查,又微讶,似是难破绽。
然而屋外岁数最大的沈老太爷乃我母族长者。
他叹了口气,沉声开口:
沈昭容莫非真是邪祟入体不若请玄天司前来诘问驱邪,查一查因果。
师爷轻轻一笑,扫了他一眼:
国朝自开天子之道,讲求律法纲常,尔等休要胡言乱语。
堂中众说纷纭,大理寺少卿最终点头:
去玄天司,请监正开坛做法。倘若鬼神可证清白,昭容亦能得沉冤昭雪。若证你有罪,必当严惩不贷!
3
我没有言语,只定定望着台下百姓与裴家宗亲。
一名年岁尚轻的小吏,低声问我:
沈夫人,堂上若有隐情,不妨早些说与大人听。
他见我神情木然,复又恭敬退了半步,望向裴远之。
裴远之,眼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