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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的金属刮擦声,在死寂的隧道里显得格外惊心。终于,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被打开。一股更加浓郁、冰冷、带着浓重灰尘和那股陈腐甜腥气的风,猛地从下方涌了上来,吹拂在他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台阶向下延伸,没入一片更加浓重的黑暗。陈默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的气味呛得他喉咙发痒。他握紧手电筒,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光束稳定地投向下方,照亮了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台阶。他抬起脚,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踏上了第一级台阶。鞋底踩落的灰尘无声地扬起,在手电光柱中如幽灵般飞舞。他一步一步,向下走去,身影很快被台阶上方的黑暗吞没。身后,那沉重的铁链在他离开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动,悄无声息地、缓缓地滑回了原位,重新封住了入口。

    台阶异常陡峭,盘旋向下,仿佛通往地心。手电光在粗糙的混凝土墙壁上晃动,照亮了斑驳的污渍和剥落的墙皮,年代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沉滞,那股甜腥的腐味愈发浓重,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陈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终于,脚下不再有向下的台阶。他踏上了一片平坦的地面。

    手电光向前扫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一个站台。

    一个完全陌生的、死寂的站台。

    它比上面那个现代化的站台要狭窄得多,样式极其古旧。支撑穹顶的柱子是粗糙的混凝土方柱,表面坑洼不平,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污垢。站台边缘竖立着早已锈蚀得面目全非的铁艺栏杆,有些地方已经扭曲断裂。墙壁上残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早已褪色的广告招贴画的痕迹,如同干涸的血迹。更诡异的是照明——几盏老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球形白炽灯泡,悬挂在低矮的穹顶下,散发着极其微弱、昏黄如豆的光芒,勉强勾勒出站台扭曲的轮廓。这光芒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病态、阴郁的黄绿色调之中,如同浸泡在浑浊的福尔马林溶液里。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那一直萦绕的刮擦声都消失了。

    然而,站台上并非空无一人。

    陈默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仿佛坠入无底冰窟。他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

    站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或者说,是人影。

    他们形态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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