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确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林晚放在门边地上的那个破旧鼓囊的书包上。那里面,是她全部的家当。你……需要帮忙吗他问得很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目光坦然地看向林晚。
帮忙林晚的心猛地一缩。她能要什么帮忙钱住处还是帮她对抗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巨大的无助感和一种根深蒂固的、不愿示弱的倔强在她心里激烈地撕扯着。她下意识地摇头,动作有些僵硬:不用,我……我自己能行。
沈确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那双浅色的眼睛似乎洞察了什么。他没有坚持,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平静无波:好。那我走了。
他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林晚的耳朵里:
林晚,你做的没错。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林晚早已冰封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沈确。他怎么会知道他凭什么这么说
沈确却没有解释。他只是迎着她的目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依旧,里面没有任何评判,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坚定的认同。然后,他微微颔首,算是告别,便转过身,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沿着昏暗的走廊离开了。清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像一缕无声无息的风。
林晚怔怔地站在原地,耳边反复回响着那七个字——林晚,你做的没错。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模糊。她用力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的铁锈味,才强行把那汹涌的泪意压了回去。
没错……她低声重复着,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靠着冰冷的门框,身体一点点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冰冷的寒意再次从地面渗透上来,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了。
沈确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颗微小的火种,落在了她冰冷荒芜的心原上。虽然微弱,却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度。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把自己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不知疲倦的机器。
学校宿舍是回不去了,那个家更是地狱。她唯一的栖身之所,就是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廉价旅社单间。每天天不亮,她就悄无声息地离开旅社,像一缕游魂般飘进尚未完全苏醒的校园。空旷的教室里,她永远是第一个点亮灯光的人。深夜,当保安开始巡查催促离校,她才背着沉重的书包,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最后一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