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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半真半假,也有气话,故意的气话,她知道怎么刺殷慎言的心。

    殷慎言扯着唇角,僵硬极了,似笑非笑:“我还能怎么样?肯定是恭喜你得偿所愿呗。”

    “那你记得今天这话,”千岱兰眼窝里的泪水在打转,强行睁大,不让它掉出来,“别到时候又来阴阳怪气。”

    殷慎言难得什么都没说,他终于将烟衔在口中,打火机点,点了三次,都没着。

    烟和打火机被他一并烦躁地丢进垃圾桶。

    十月了,天气转凉,千岱兰在t恤外罩了件深灰色的连帽外套,长牛仔裤下,依旧穿着殷慎言送她的那双运动鞋。

    特步的,白色为主,有一种明澈的蓝条和鹅黄条做装饰。

    当初殷慎言拿到奖学金后,去广州看她,陪她去专卖店一块选的鞋子。

    饶是主人再怎么爱惜,穿了这么久,洗洗刷刷,也不复最初的纯白干净,泛了陈旧的微黄,脚后跟处的内里磨得要起毛绒绒的边线。

    殷慎言定定看她,终于开口:“红红,能不能别只考虑有钱人做男朋友?”

    “怎么?”千岱兰声音发闷,“不考虑有钱考虑什么?考虑你吗?”

    一个碎掉的鸡骨头茬,小小的,掉在白白米饭碗中,她想将它挑出来,但筷子太粗了,而它太细小,怎么都夹不住。

    想忽略掉,也不可能。这样一个小小的鸡骨头茬,若无其事地吞下去,也会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冷不丁地划破她的食道。

    “别开玩笑了,”殷慎言的脸明灭不定,只看着她的身影,“我这点钱,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

    说完后,他大口吃饭,口腔,舌头,那些说出自卑又自亢谎言的器官,都在火辣辣地痛楚,许久后,殷慎言才意识到,他吃了一大块生姜。

    他沉默地生生吞下去。

    “吃饱了,”千岱兰放下筷子,她说,“明天还要上早班,我先走了,再见。”

    殷慎言去结账,开发票,出门后,看到千岱兰背着双肩包,在月光下慢慢地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近一个月,千岱兰都没遇到叶洗砚。

    有天,忍不住问了雷琳,雷琳说,这几天叶洗砚没来俱乐部,都是请王庭去他家那边教网球。

    “有钱人住的小区就是不一样,”雷琳艳羡,“小区里面就有网球场,业主随便练。”

    千岱兰说知道了。

    也是这时候,千岱兰才意识到,叶洗砚似乎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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