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把玩着一柄没有鞘的匕首。
“呵……”一声沙哑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发出,打破了僵局。
赵奎和刘文远同时看向他,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畏惧。
“赵总旗,刘主事,稍安勿躁。”灰衣人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为了一个小小旗官,伤了和气,不值当。”
他正是血衣门的三当家,“鬼匕”阴七!一身修为,已至八品中期!
阴七的目光扫过气急败坏的赵奎,又掠过面色阴沉的刘文远。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就是一个运气好点、蹦跶得欢了点的小虫子吗?捏死就是了,何必动怒?”
他手中的匕首挽了个刀花。
“赵总旗,你是官,他是你的下属。”
“官字两张口,想找个由头弄死一个不听话的小旗官……”
阴七的眼神看向赵奎,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和一丝戏谑,“……很难吗?”
赵奎被阴七那阴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但对方的话也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部分怒火。
是啊,自己是总旗!是上官!裴昭再能打,也是自己手下!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要操作得当,给他扣个“勾结匪类”、“抗命不遵”、“残害同僚”的帽子,再动用些关系,弄进诏狱……
那还不是想怎么炮制就怎么炮制?
他裴昭再能打,还能翻了天不成?
想到这里,赵奎的胖脸上重新挤出一丝笑容:“三当家说的是!是赵某着相。”
他对着阴七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三当家,在必要的时候……行个方便?”
阴七将匕首收回袖中,阴恻恻地一笑:“好说,血衣门办事,向来干净利落。”
“赵总旗准备好‘方便’的银子就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赵奎连连点头。
刘文远也松了口气,对着阴七微微颔首。
有这位八品中期的血衣门三当家兜底,裴昭再蹦跶,也离死不远了。
雅间内,三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阴谋达成、猎物即将入网的快意。
只是这笑容背后,各自藏着多少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
戌时过半。
裴昭在约定时间赶到了南城门外,看到了如同热锅上蚂蚁般来回踱步的王五。
“大…大人!您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