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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里的温度计结了层薄冰,我呵着白气数粮食:

    大米剩半袋,土豆还有三筐,腌肉只剩咸鸭腿了。

    老妈把最后一块腊肉切成丁,熬了锅菜粥,香气里混着股子咸腥味,却让所有人眼睛发亮。

    省着点喝,

    村长舔了舔嘴唇,

    救援队说今天到。

    没人接话。

    自从三天前用卫星电话联系上军方,这已经是第七次

    今天到

    了。

    赵大哥摸出半盒烟,分给男人们,火柴划亮的瞬间,我看见他手背上的冻疮又破了,脓水混着血痂,看得人心里发紧。

    正午时分,瞭望台传来尖叫:

    飞机!是飞机!

    所有人涌到围墙边,只见一架直升机低空掠过,空投箱拖着彩色降落伞,

    砰

    地砸在村口雪地上。

    老爸和村长带着人冲出去,用铁锹撬开箱子,里面是疫苗、压缩饼干、还有印着

    中国救援

    的红色棉被。

    先给老人和孩子打针!

    村长按着激动的人群。

    我看着李婶挽起袖子,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突然想起前世她冻死在巷子里的模样。

    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她冲我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冬冬,婶儿活到这把年纪,值了。

    傍晚,村口传来卡车的轰鸣。

    穿迷彩服的士兵踩着积雪进村,带来的不仅是物资,还有个好消息:

    北部安全区已建立,明日开始分批转移。

    人群爆发出欢呼,王婶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

    老头子,你要是再等等...

    咱们就能一起去安全区了...

    深夜,地窖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孙寡妇翻出半瓶白酒,挨家挨户倒酒,轮到我时,她往我兜里塞了块水果糖:

    丫头,婶儿以前总说你娇气,现在才知道,你比谁都强。

    糖纸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果味在舌尖散开,我突然想起前世饿死前,最后一口食物是块过期的巧克力,苦得让人发呕。

    此刻的甜,却甜得人想掉眼泪。

    冬冬,过来一下。

    老爸在门外喊我。

    走出地窖,月光把围墙照得发青。

    老爸递给我个军用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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