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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寒风重新灌满这片空地,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我像一尊石像,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脚下,是摔裂的旧钢笔,笔帽滚在一边。怀里,还抱着那个沉甸甸的、装着希望的帆布包。

    冰冷的空气像无数细针,刺穿着裸露的皮肤。脸上被寒风吹得麻木,只有嘴唇破口处传来一丝细微的、持续的刺痛。那点痛,奇异地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带着灰尘的水泥地,捡起那支摔裂的黑色钢笔。笔身的裂痕很深,墨囊似乎也摔坏了,握在手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破碎的质感。

    然后,我直起身,没有再看那辆轿车消失的方向一眼。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那个装着笔记和错题本的帆布包,仿佛那是最后的浮木。转过身,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朝着家的方向,朝着那个只有咒骂和冷眼的阁楼,沉默地走去。

    寒风吹在脸上,一片湿冷。我抬手抹了一把,指尖一片冰凉的水渍。

    以尊严典当青春

    第二天放学,我刚走出校门没多远,就被一个穿着得体、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拦住了。不是周雅茹,是她身边那位我偶尔见过的、沉默寡言的司机。

    林小姐,他语气平板,没有任何起伏,周主任请您去一趟。

    他示意了一下停在路边的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心脏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我攥紧了书包带子,指节泛白,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一种淡淡的、冷冽的香氛味道,与我家阁楼的霉味天差地别。

    车子没有开去江屿家那栋漂亮的房子,而是停在了市中心一家格调冷清的咖啡馆外。司机引我进去,径直走向最里面一个隐蔽的卡座。

    周雅茹已经坐在那里了。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没有动。桌上还放着一个薄薄的文件袋。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没有化妆,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教导主任特有的、锐利而冰冷的审视感。没有昨晚的盛怒,却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坐。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对面的位置。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依言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指甲无意识地掐着掌心。目光低垂,盯着光洁桌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服务生端来一杯温水放在我面前。周雅茹没有动她那杯咖啡,只是用指尖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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