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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鸣和各种监护设备发出的规律电子音,形成一种独特而冰冷的生命韵律。

    3号床被安置在相对独立的单间区域。巨大的玻璃窗外,可以看到里面忙碌的医护人员身影。陆泽言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心电监护、有创血压监测、中心静脉导管、胸腔引流管……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机有节奏地辅助着他起伏的胸膛,发出轻微的嘶嘶声。麻醉效果尚未完全消退,他仍处在深沉的昏睡中,对外界毫无知觉,脆弱得像一尊易碎的石膏像。

    我站在巨大的单向观察玻璃窗外,目光穿透玻璃,落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监护屏幕上跳动着代表生命延续的绿色数字和波形,平稳,却冰冷。

    曾经,这张英俊的脸,这张对我吐露过废物和仁慈的嘴,此刻只能依靠机器的力量维持着最基础的生命体征。多么讽刺。

    院长,

    ICU的主治医生王主任快步走过来,低声汇报,患者术后情况暂时稳定。心功能恢复尚可,但需要密切观察再灌注损伤和低心排的风险。神经反射存在,预计麻醉完全代谢后能苏醒。不过…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玻璃窗内,急性心梗加上开胸手术打击,身体底子掏空了大半,以后…怕是再难承受高强度工作,尤其是精细的手术操作了。

    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一个被吊销了执照、被钉上伪造罪名、被整个行业唾弃,又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术能力的医生……陆泽言,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知道了。我淡淡地说,按最高标准监护。确保他活着。

    是,院长。王主任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谨慎。

    我没有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开。陈琳跟在我身侧。

    院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声音压得更低,苏董和林夫人…在院长办公室等您。另外…林薇那边,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她今天下午去了中心医院人事科,应该是…去办离职手续。出来后状态很糟,在路边哭了一场,然后…打车去了城西的‘魅色’酒吧。

    林薇。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

    知道了。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平静无波,把东西给我。

    陈琳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双手递给我。

    我接过,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这里面,装着我父亲动用一切力量挖出来的、足以将陆泽言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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