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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预感。

    “……”

    静寂数息。

    戚白商眼皮轻撩起一点点。

    扩大的视野内,一截山河暗纹掐丝雪青缎袍,随廊下清风微拂,在她身前丈余外轻荡。

    袍尾掐丝,这般奢靡,绝非戚世隐。

    那只可能是一人了……

    戚白商正思考要不要干脆装晕的工夫,就听到那道疏朗清沉的嗓音在廊下清风间清沉振响。

    “莫非,也是我遮了日光雨露,才阻了此地芳华盛放?”

    那人语气儒雅清和,听不出半点戏谑作弄,偏偏叫戚白商面颊绯红如染——

    有什么比这更绝望。

    戚白商带着赴死般的心起身,向着身前温柔峻雅衣冠楚楚的定北侯,以及他身后面色微滞的戚世隐,缓缓作礼。

    “…白商出言无状,冲撞了贵客。”

    她轻咬牙,努力低着颈,“请谢侯恕罪。”

    戚世隐也回过神,快步上前:“白商久居乡野,言行无拘,绝非刻意折辱。”

    话间,戚世隐回身将戚白商护在了身后。

    谢清晏微微挑眉,视线在两人间转圜过,他似是有些无奈:“戚大人,我怎会与初见的闺阁姑娘计较?”

    “……”

    戚世隐一顿,自觉是有些莫名地反应过度,歉意退开了步:“是我失言。”

    “白商姑娘,是么。”

    谢清晏轻侧身,流畅有力的肩腰线藏于那身冠袍下,叫日光釉过的眉眼也清隽熠熠,当真君子如玉世无双。

    他眼尾微垂,抬手还礼,玉簪束冠下一笑如沐春风。

    “琰之今日,受教了。”

    言罢,那人直身,再未多看戚白商一眼。

    他随着戚世隐抬袖而回过身去,跟着对方向游廊另一侧的引领,竟再无一字一言的计较之意,便缓带轻裘,衣冠楚楚地涉长廊而去。

    戚白商:“……”

    见鬼了?

    这个是谢清晏的话,那之前戴着恶鬼面的又是哪一尊?

    带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戚白商回身,却见连翘正捧着脸,对着早就没人了的长廊红着脸喃喃:“谢侯果然如传闻里一般,儒雅端方,光风霁月呀…”

    戚白商:“……”

    ——

    风拂过院墙竹林,日光落下的影子渐渐藏进了阒寂下去的夜色里。

    戚白商今日提心吊胆了一整日,却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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