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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裴昭带着王五回到了南镇抚司衙门。
刚一踏入他们所属的百户所小院,裴昭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院子里值守的校尉、来往的文书,甚至是其他几个小旗官,在看到裴昭时,眼神都变得极其古怪。
那眼神里有惊惧,有敬畏,有同情,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纷纷避开了裴昭的目光,如同躲避瘟疫。
裴昭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陈康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从旁边廊下经过。
他看到裴昭,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想绕道走。
“陈康!”裴昭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康浑身一哆嗦,连忙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谄笑:“裴…裴爷…您…您回来了?”
“院子里怎么回事?”
裴昭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陈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
他支吾着,似乎不敢说。
裴昭眼神一冷,一步踏前,无形的气势压迫过去:“说!”
陈康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是…是您家里出事了!昨…昨天晚上,您那个叫小玥的丫鬟……被…被人掳走了!”
“什么?!”裴昭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把抓住陈康的衣领,声音如同寒冰:“说清楚!什么人干的?!”
“呃……”
陈康被勒得直翻白眼,艰难地挣扎着,“不…不知道啊……裴爷饶命!真不知道!”
裴昭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一把将陈康掼在地上,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众人。
“大人!”王五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息怒!咱们锦衣卫的探子遍布京城内外,打听消息最是灵通!昨晚的事必然有记录!”
“只是……”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只是……调动探子、查阅密档,需要总旗级别的手令才行……”
总旗!
裴昭的心沉到了谷底。
现在掌管他们这个镇抚所的总旗,只有一个人——赵奎!
他瞬间明白了众人眼神中那丝幸灾乐祸的来源!
也明白了这掳人之事,十有八九与赵奎,甚至与那血衣门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