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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着一个人影。

    顾屿坐在地上,背靠墙壁,手里握着半瓶龙舌兰。

    他脚边散落着几个空药板,腕上的绷带渗出暗红。

    听到声音,他缓缓抬头,眼神涣散:好看吗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我蹲下身,轻轻掀开他的绷带,底下是十几道平行排列的刀痕,新旧交织,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粉红。

    第一次是在浴缸里。顾屿仰头灌了一口酒∶水会稀释血迹,他看不出来。

    酒精混合着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我夺过酒瓶,他也没有反抗,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腕,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会发现的。我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顾屿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

    他的指甲陷进我的皮肤∶这是唯一我能控制的事……唯一他不能拿走的东西。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头靠在墙上,露出颈侧一块硬币大小的烫伤,形状像戒指的烙印。

    你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他指着画中坠落的小人∶从这里往下看……地面很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窗外,五楼的高度,足以致命。

    顾屿……

    我试过一次。他打断我,眼神飘向角落里的药瓶∶但太疼了……我真是个懦夫。

    雨水从漏水的天花板滴落,砸在画布上,晕开一片暗色,像蔓延的血迹。顾屿伸手去接水滴,看着它在掌心破碎。

    他昨天烧了我的素描本。他突然说∶说我画的东西会害死我。

    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可他不知道……真正会害死我的,是再也画不了。

    我翻出医药箱,给他重新包扎手腕。他没有反抗,像个乖巧的人偶,任我摆布。

    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他轻轻嘶了一声,睫毛颤动,却没有缩手。

    疼吗我问。

    他摇摇头,指向胸口:这里更疼。

    窗外的霓虹灯亮起来,透过雨痕斑驳的玻璃,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角未落的泪光。

    别告诉他你来过。顾屿摇摇晃晃站起来,扯下墙上最小的一块画布递给我∶送你的。

    画上是两只交握的手,一只手腕上缠着表带,另一只握着刀片,鲜血交融处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

    这是什么花我问。

    不知道。他微笑∶也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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