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苍白如纸,眸里却依旧是认真的澄澈,纯净无暇,话中一片真诚。
眼见她这般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让宋稷的心莫名一跳,那些原本到了嘴边的试探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你好生休息,朕会再来看你。”
宋稷侧过脸,将脸埋在晦暗里,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这段时间朕要调查这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了,你先在皎月堂待上几天,暂时不要出门走动。”
钟离烟听了,微微垂眸,这不就是禁足吗?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恭顺道:
“一切听陛下的。”
宋稷对于她毫无怨言的顺从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她会觉得自己心狠,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坦然,一点儿都没觉得委屈了自己。
这个女人,当真和宫里其他的妃嫔不同。
宋稷深深地看了钟离烟一眼,这才转身走出了皎月堂。
钟离烟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宋稷没有问起这件事,那看来,就不是他拿走的。
可宫内哪里是这么容易渗透的,如果不是宋稷,那就说明,是不想这件事被他人攥以把柄的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钟离烟凝眉抚上了额头,陷入沉思之中。
等宋稷迈出大门的时候,才对着一旁正端着酒盏的李忠说道:
“撤了吧。”
这是一盏提前准备好的鸠酒。
李忠心里猛地一震,赶忙让人把这杯毒酒给递走了。
陛下终究还是没舍得。
他的眼皮跳了又跳,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起来。
他从小便在宋稷身边伺候,虽说帝心难测,但他总归还是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的。
这个昭国公主前前后后不知让陛下动了多少次杀心了,竟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这次是毒酒都递来准备抬起去,居然又给撤了下来,这可真是……
李忠不禁抬目看了一眼皎月堂的宫门。
他心里思量,自己得多留个心眼,这个昭贵人,前途不可估量啊。
佛堂殿内,沉香缭绕,看起来是一片肃穆之境。
惠妃慵懒地靠在椅榻上,衣衫随意地松散着,手里把玩着佛珠,模样十分惬意。
而她的贴身宫女如月,正端坐在书堂前熟稔地抄写着佛经。
这自然是替她主子写的。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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