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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分我的最后一颗,在火场里烧得只剩半片蝴蝶翅膀。窗外传来冷宫方向的异动,我知道楚明烛的火药该准备好了,而我的龙纹玉佩,早已替他引好了路。

    大人,梨园送来新戏服。侍从的声音打断思绪。我摸着戏袍内衬的针脚,忽然触到硬物——是块密档残页,上面谢承煜弑君的字迹被绣线穿过,像极了沈清瑶看我时的眼神。我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窗外的风雪,惊飞了檐下避雪的寒鸦。

    金銮殿的琉璃瓦上,雪积了三寸。我望着掌心的龙纹玉佩,想起沈清瑶绣在戏服上的沈氏梅花。原来我们都是被命运串在针尖上的傀儡,她用仇恨做线,我用权欲为针,却在这千疮百孔的局里,绣出了最不该有的情痴。

    五更天的钟声响彻紫禁城时,我摸向腰间玉佩。龙纹在晨光中狰狞如昨,而我袖口的沈氏图腾,早已被鲜血浸透。远处传来梨园的戏文,是《霸王别姬》的唱段,虞姬挥剑时的唱腔,竟与沈清瑶那日的笑声一模一样。

    雪停了,我望着御花园里的老梅树,想起沈清瑶发间的银簪。今日子时,那里该有场好戏。而我,将用这枚龙纹玉佩,赌一个她眼中的黎明——哪怕这黎明,是用我的血染红的。

    傀儡烬·楚明烛

    我第一次在丹炉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时,紫烟正顺着青鸾纹瓷口翻涌,将我眼底的血丝染成诡谲的红。谢承煜送来的西域贡香在案头燃成灰烬,曼陀罗的气息混着疯药的苦,像极了五年前登基那夜,他灌我服药时指尖的温度——温柔得如同裹着蜜的匕首,捅进我咽喉时还带着笑意。

    陛下该用膳了。小太监掀开冷宫的棉帘,食盒里的膳食腾起的热气,掩不住他眼底的警惕。我盯着他袖中若隐若现的暗纹——那是谢承煜死士的标记,与五年前按住我手腕灌药的人,袖口绣着同样的荆棘。我抓起案头的桃酥咬下,碎屑掉在黄绫上,将杀谢者,封万户侯的字迹衬得格外刺目。

    窗外的雪扑在琉璃瓦上,我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母妃带我在御花园堆雪人。她用朱砂在我腕间点了颗痣,笑着说:明烛将来要做贤明的君主,这颗痣,便是上天给的印记。如今这颗痣被谢承煜的指腹擦过无数次,每次他攥着我的手按在龙椅上,指尖都会在痣上停留片刻,像在确认什么。

    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惊落檐角冰棱,我摸着丹炉下的火药引信。三百斤火药的重量透过青砖传来,像极了母妃咽气时,压在我肩头的手。那时我还不知皇权的残酷,只以为兄长沈温会护我一世,却不想谢承煜的剑,先一步斩断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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