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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词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冲撞,搅得天翻地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冰冷的汗意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后背。

    那太监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沈小姐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硬的催促。

    我猛地一个激灵。

    不能抗旨!

    抗旨的结果,只会比现在更惨烈百倍!

    沈家已经风雨飘摇,祖父远在江南,姑姑身陷囹圄……我若再抗旨,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一股冰冷的、近乎绝望的求生欲,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恐惧和恨意。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从冰冷的蒲团上撑起冻得麻木的身体。

    膝盖和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我踉跄着,几乎是跌爬着,挪到那宣旨太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祠堂冰冷坚硬的地砖透过薄薄的鞋底,寒气直透骨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着喉咙。

    然后,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强迫自己屈下膝盖,僵硬地跪伏下去。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砖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我眼前发黑。

    那刺骨的凉意瞬间从额头蔓延至全身。

    臣女……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沈云舒……叩谢……天恩!

    最后的天恩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我伏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灭顶的屈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着那尖锐的疼痛,才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没有当场崩溃。

    襄阳王妃……萧彻……

    姑姑被打入冷宫的手笔……

    好!好一个天恩!好一个襄阳王妃!

    这哪里是赐婚这分明是把我这个沈家最后的弃子,亲手推入虎口,送入那最凶险的炼狱!

    5.洞房

    雪,还在下。红烛,却在无声地燃烧。

    襄阳王府的新房,静得可怕。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甜腻的合欢香,熏得人头脑发昏。窗外风雪呼啸,却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满眼刺目的红——红帐、红烛、红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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