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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雕着一对交颈鸳鸯,是当年两家定亲的信物,我贴身佩戴了十年,视若性命。

    后来……后来他借口代为保管,便再未归还。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此物,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却是一片疏离的冰原,也该物归原主了。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枚承载了我十年痴心妄想的玉佩,便如一块弃石,被他随手抛掷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上。

    啪嗒!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声音响起。

    玉佩砸在覆了一层薄雪的石砖上,瞬间碎裂成几瓣。鸳鸯的头颅滚落一旁,浸在雪水里,了无生气。

    我浑身一颤,目光死死钉在那片狼藉之上,仿佛碎裂的不是玉佩,而是我胸腔里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哎呀!苏玉瑶掩口惊呼,声音里却毫无意外,只有做作的惋惜,裴郎,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这可是姐姐的宝贝呢……她说着,莲步轻移,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的轻响,款款走到那堆碎玉前。

    微微俯身,用她那缀着珍珠的绣鞋尖,轻轻踢了踢最大的一块碎片,将它踢得更远,滚到了廊柱的阴影里。

    姐姐,她抬起头,对着我嫣然一笑,那笑容在雪光下明媚又残忍。

    对不住呀,裴郎也是无心的。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瞥了一眼身侧的裴衍和,又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东西旧了,碎了,也就该扔了。姐姐,你说是不是人嘛,也得识趣些才好。

    沈云舒,裴衍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冷硬地盖过了苏玉瑶娇柔的尾音,如同最后的宣判,你我之间,早已无话可说。望你,自重。

    自重。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十年倾慕,十年等待,换来的就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和眼前这满地狼藉的羞辱。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

    我不能哭,不能在他们面前失态。

    眼泪是留给心疼你的人的,而在这里,我的眼泪只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呼啸着卷过庭院,吹得廊下的灯笼疯狂摇晃。我挺直了早已僵硬的脊背,目光掠过那对璧人,最终落在那堆碎裂的玉佩上。

    二位,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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