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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

    那本摊开的《虚渊录》静静地躺在冷白的光圈中心,墨迹沉沉,纹丝不动。唯有被我撞翻的水,正沿着工作台的边缘,一滴、一滴,缓慢地坠落,砸在脚下光洁的环氧树脂地板上,声音空洞而清晰。

    我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刮过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幻觉过度疲劳还是……那纸片上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四肢百骸。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修复室,金属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如同落锁。走廊里惨白的顶灯亮着,空无一人,只有我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显得格外孤单而惊惶。我冲进洗手间,拧开冷水龙头,掬起刺骨的冷水一遍遍泼在脸上,试图浇熄心头那簇灼烧的恐惧火焰。

    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带来短暂的清明。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眼底布满血丝,瞳孔深处残留着未散的惊悸。我撑着洗手台,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是压力太大了,是那张该死的纸条引发的心理暗示。对,一定是这样。修复古籍,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状态诡异的邪典,本就容易让人疑神疑鬼。我反复对自己说着,试图说服那个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自己。

    回到修复室门口,手放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犹豫了片刻。那本《虚渊录》就在里面,像一块沉甸甸的磁石,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引力。最终,职业的责任感压过了本能的恐惧。我推开门,重新坐在工作台前,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摊开的书页。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放慢了工作节奏,只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时候进入修复室,并且尽量不去触碰那本邪典的核心书页,只处理一些边缘的加固工作。我甚至主动和同事张工聊起工作压力,抱怨了几句这本古籍的棘手。

    邪性张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着一片刚补好的宋版书页,头也没抬,做咱们这行的,什么‘邪性’没见过前朝禁书、巫蛊图册、陪葬的祷文……说白了,都是死物。人心自个儿瞎琢磨,才最邪性。他语气平淡,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笃定,那本《虚渊录》顶多是品相差些,墨里掺了古怪的矿物吧,年头久了显点异象不稀奇。别自己吓自己,小陈。

    张工的话像一针粗糙的安慰剂,勉强注入我惶恐的心绪。我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赞同的笑容,却感觉脸部肌肉僵硬得如同冻土。他说的似乎有道理,那些墨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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