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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重磕头:“臣妾……谢陛下开恩。”

    祁蘅大步离去,头也没回。

    陆晚宁看着桑余惨白的脸色,柔声叹息:“桑姐姐这又是何苦呢?”

    贺昭仪跟着嗤笑:“一个残废,也配拿惠嫔娘娘的东西献殷勤?”

    桑余恍若未闻,只是颤抖着扶起奄奄一息的进福,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长乐宫。

    秋风真凉啊,吹到身上,瑟骨的冷。

    原来心死了,还是会痛的。

    ——

    桑余将进福安置在偏殿的矮榻上,小心翼翼地掀开他后背的衣衫,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和布料黏连在一起,轻轻一扯,昏迷中的进福便疼得浑身发抖。

    “忍一忍,很快就好。”她轻声安抚,用温水一点点浸湿伤口处的血痂。

    林嬷嬷红着眼眶端来热水,低声道:“娘娘,您自己的膝盖还伤着,让老奴来吧。”

    桑余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未停。

    她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首饰、锦缎,甚至那套御赐的茶具,都悄悄塞给了行刑的太监。

    三十板子虽重,但好歹没伤及筋骨。

    只是人活了,却也只是吊了口气。

    若继续放任伤口溃烂,进福怕是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桑余便又拖着病骨去找太医。

    可太医院的人一听是要给太监看伤,纷纷推脱不来。

    太医院的大门在桑余面前重重关上,带起的冷风扑在她脸上,像一记耳光。

    “桑婕妤,不是下官们不肯帮忙,实在是”年迈的太医隔着门缝,声音里透着敷衍,“宫规森严,没有陛下的旨意,我等实在不敢擅自为一个奴才看诊啊。”

    桑余站在台阶下,手指死死攥着裙角。

    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李太医,进福的伤若再不医治,会死的,你们要多少我都会想办法”

    门内沉默了一瞬,随后传来几声低语,像是在商议什么。

    片刻后,另一个声音响起:“娘娘还是请回吧,一个奴才的命,不值得您这般费心。”

    不值得。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桑余心里。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冷宫小宫女时,发着高烧蜷缩在角落里,也是这般被太医院拒之门外。

    那时候,是祁蘅翻墙闯进药房,偷了药来救她。

    她也说不值得,祁蘅说,阿姊对他,从没有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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