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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他那道漠然的视线。

    我喉头发紧,几乎是瞬间,手腕内侧那道丑陋的疤痕便感到一阵尖锐的灼痛。

    还戴着这玩意儿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像冰凌般清晰刺穿背景的嘈杂,遮着难看,挡着……更像个笑话。

    每一个字都像无形的耳光抽在脸上。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抽干,皮肤下的每一寸都在发冷。指尖冰冷得快要没知觉。我死死掐着手心,指甲陷进肉里,想用这微不足道的痛来压住那份灭顶的难堪和窒息。想张口反驳,牙齿却在打颤,咬得下唇都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

    就在这时——

    整个大厅里原本喧闹的背景音乐被突兀地掐断。

    嗡的一声怪响后,巨大的、原本播放着我和陆沉精美婚纱照的电子屏幕骤然变换了画面!一张苍白得毫无生气的病容占据了整个屏幕!

    白薇!是白薇!有人失声尖叫。

    画面微微晃动,像是手持拍摄。白薇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条纹病号服,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瘦弱得近乎脱形,长发干枯地散在枕边,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唯有那双总是含情脉脉望着陆沉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即将碎裂的绝望泪光,死死锁住镜头。

    整个宴会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所有人的目光,惊愕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瞬间全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灼人的热度,几乎要将我的背脊烫穿。

    白薇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断断续续地穿过音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沉哥……我知道……你在看……不用管我……

    她艰难地喘了口气,泪珠大颗大颗滚落,脆弱得摇摇欲坠。……娶她吧……只要……只要你能……完成陆伯伯的……心愿……我……就当……从未……爱过你……

    ……

    心脏被那声音猛地一攥,瞬间停止跳动,随即又狂乱地撞击着胸腔。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轰鸣声。视野剧烈地摇晃、模糊,天旋地转。

    沉哥!

    从未……爱过你……

    从未……

    那些破碎的音节反复在耳边嗡鸣、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倒钩,狠狠扎进骨头缝里,搅动着早已腐坏的血肉。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小心翼翼的逢迎、刻骨的隐忍、耗尽尊严的扮演,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原来我精心搭建的、自以为是的堡垒,根本就是一座建立在流沙上的坟墓。原来在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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