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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浑身发抖,不是怕,是怒——怒这后宫肮脏手段,更怒妹妹竟天真到毫无防备。

    妾身……

    不必解释。刘启松开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孤是太子,注定不能钟情一人。但你要记住——他俯身,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在这东宫,孤给的,才是你的;孤不给的,争也无用。

    三更时分,王儿姁红着眼眶闯进寝殿。

    姐姐为何要害我她将一包红花摔在案上,程姬说亲眼看见你的侍女……

    王娡静静看着散落的暗红色花瓣,忽然抬手给了妹妹一记耳光。

    愚蠢!她声音发抖,若我要害你,何必等到今日

    王儿姁捂着脸踉跄后退,撞翻了青玉五枝灯。灯油泼洒,火苗轰地蹿上纱帐,映得姐妹二人面目狰狞。

    那这是什么王儿姁指着红花尖叫,唐姬还说……还说当初是你要我入宫替你固宠!

    火光照亮王娡惨白的脸。她忽然笑起来,笑得眼角沁出泪花:原来我王娡在妹妹心里,就是这等下作之人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五、龙鳞

    翌日清晨,刘启在书房召见王氏姐妹。

    案几上摆着三盏茶:一盏泼在地上,一盏已经凉透,最后一盏热气氤氲。

    唐姬诬陷主位,即日遣送冷宫。太子漫不经心地翻着竹简,至于你们姐妹……他抬眼,目光如刀,孤最后说一次——在这东宫,安分守己的,才能活得长久。

    王儿姁瑟瑟发抖地跪着,忽然瞥见姐姐腰间的茱萸佩——金丝缠绕的缝隙里,隐约露出褐色药粉。

    原来那日御马苑惊马时,是这枚佩中的安胎药稳住了姐姐的胎气。

    雨后的阳光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王娡挺直脊背跪在光暗交界处,半边脸明亮如初,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像极了她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霜降这日,东宫后院的银杏叶落了一地金黄。唐姬跪在青石板上,满头珠翠早已卸去,只余一支素银簪松松挽着散乱的鬓发。

    妾身冤枉啊!她膝行两步想去扯刘启的衣摆,却被侍卫架住,那红花分明是栗姬姐姐宫里的丫头交给——

    啪!

    一记耳光打断她的哭诉。栗姬收回手,绢帕轻拭指尖:妹妹疯魔了不成自己做了孽,还要攀咬旁人

    刘启冷眼旁观,忽然瞥见廊柱后一片藕荷色衣角——王娡静静立在那儿,手中捧着暖炉,面上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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