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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的烛光中,望着彼此通红的眼眶,第一次真正读懂了这座长安城的重量。

    深冬的雪粒子砸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唐婉兮的寝殿内,药香混着白梅香萦绕不去,铜炉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映得她苍白的面容忽明忽暗。朱蔷薇守在榻前,正用绢帕沾着温水擦拭婆母的唇角,忽见宫女小春跌跌撞撞奔来,手中药碗腾起袅袅热气。

    “王妃!新煎的药来了!”小春气喘吁吁,鬓角还沾着雪水。朱蔷薇不疑有他,接过药碗轻轻吹凉,将唐婉兮扶起半分,小心翼翼地喂入药汁。药汁顺着嘴角滑落,在素白的枕巾上洇出深色痕迹。

    谁也没注意到,小春望着空药碗,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方才慌乱间,竟错拿了隔壁偏殿为风寒宫女准备的药。那药里多加了三钱附子,本是为驱寒所用,于病入膏肓的唐婉兮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

    半个时辰后,唐婉兮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朱蔷薇手中的药碗“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快来人!宣太医!”她死死攥着婆母的手,却触到一片冰冷,唐婉兮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涣散。

    寝殿内顿时乱作一团。林知鸾冲进来时,正看见唐婉兮的手无力垂下,重重砸在床沿:“婉兮!”她扑到榻前,发间珍珠流苏散落一地,“你不是说好了,要看着允谦抱上皇孙吗?”

    祁王萧允谦发疯似的撞开殿门,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未化的雪。他踉跄着跪在床前,将母亲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母亲您睁眼看看儿臣”话音未落,泪水已砸在唐婉兮手背上,却再唤不醒她沉睡的面容。

    小春瘫坐在墙角,抖如筛糠,终于哭喊出声:“是奴婢的错奴婢送错了药”她的话淹没在众人的哭喊声中。苏倾城捏着温婉宁的信笺冲进来,信纸边角的泪痕未干,又添了新的水痕。她望着唐婉兮安详却苍白的面容,恍惚看见多年前…

    窗外,风雪突然加剧,卷着纸钱漫天飞舞。陈嬷嬷拄着藤杖立在廊下,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她想起先帝驾崩那日,唐婉兮也是这样安静地躺着,只是那时,还有温婉宁在旁为她整理鬓发。如今,这对患难便相互扶持的姐妹,终于能在黄泉路上重逢了。

    椒房殿西暖阁内,五位御女听闻噩耗,相顾无言。宋知夏攥着绣帕的手微微发抖,想起陈嬷嬷说的“宫里每一块砖都浸透了血与泪”。原来这长安城的悲欢离合,从来都不是故事,而是用血泪写成的现实。

    凄厉的哭喊刺破风雪,小春被侍卫拖拽着跌撞前行,绣鞋在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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