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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家寡人。”

    而此时,掖庭深处,楚昭攥着追封诏书蜷缩在榻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苍白的脸上,远处乾清宫方向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混着隐约的争执。她抱紧兄长的玉佩,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兄长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也是这般寂静又喧嚣的夜。

    “忠奸自有后人评说。”她对着虚空喃喃,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只是这青史,又该由谁来书写?”

    秋雨裹着寒气渗入椒房殿,温婉宁太贵妃斜倚在鎏金暖榻上,听着宫女们压低声音议论前朝后宫的风起云涌。当唐婉兮与林知鸾联袂而来时,她指尖抚过青玉香炉,看袅袅青烟在二人眉间凝成霜色:“本宫听说,两位妹妹去乾清宫递了良方?”

    唐婉兮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林知鸾已抢着福身:“姐姐消息灵通。不过是忧心陛下龙体,顺道提了提立后之事”

    “顺道?”温婉宁忽然轻笑,檀木珠串在腕间发出清响,“先帝嫔妃插手当今立后,这顺道二字,倒比御膳房的糖霜还甜。”她坐直身子,鬓边珊瑚钗映得面色愈发苍白,“咱们都是从先帝时熬过来的人,难道还不明白?这后宫的风,从来不是咱们能搅弄的。”

    林知鸾攥紧帕子:“可如今后宫”

    “如今后宫乱,那是陛下的事。”温婉宁打断她,目光扫过殿外凋零的海棠,“咱们不过是先帝遗妃,既非太后,又无得力的子嗣,何苦去蹚这浑水?当年苏陌璃做皇后时,咱们只管晨昏定省,闲时描红刺绣,倒也安生。”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雨声敲打芭蕉。唐婉兮忽然想起某次宫宴,苏陌璃亲手为她们斟酒,凤冠上的东珠垂落光晕,映得满堂生辉。那时的后宫,的确没有皇子夭折的哭声,没有妃嫔被废的惊惶。

    “姐姐说得是。”唐婉兮福身,广袖扫过绣着牡丹的锦毯,“是妹妹们糊涂了。”

    温婉宁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铜镜里,自己鬓角已生出银丝,恍惚还是昨日,苏陌璃拉着她的手说:“后宫女子,所求不过一生安稳。”可如今,连这点安稳,都成了镜花水月。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传来更夫悠远的梆子声。温婉宁拾起案头泛黄的《女诫》,书页间夹着的玉兰早已褪色。她忽然想起苏陌璃临终前的模样…

    而此刻,掖庭的楚昭正就着烛火修补兄长的旧战袍,银针穿过粗布,也穿过时光。远处乾清宫方向,萧则链望着苏太师新递来的密奏,捏着朱砂笔的手迟迟未落。御案上,半块碎玉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仿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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