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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箱底翻出的婚书残片,边角模糊的"陆"字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去,将这消息传到各宫。"她将纸笺递给心腹宫女,"就说苏香菱入宫前早有婚约,承钰皇子怕是"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是内务府的人捧着新制的皇子服饰。崔明珠望着绣着金线蟠龙的襁褓,突然抓起胭脂盒狠狠砸去,丹红溅在明黄缎面上,宛如血渍。

    消息比深秋的落叶更快席卷后宫。当苏香菱抱着承钰前往祭天台时,沿途宫娥的窃窃私语如毒蛇般钻入耳中。"听说那孩子生父是陆家旁支"、"难怪生得不像陛下"她攥紧孩子的手微微发抖,却见前方台阶上,唐诗诗正抱着小公主倚栏而笑,腕间新得的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

    祭天仪式进行到一半,司礼太监突然踉跄着摔落祝祷文。萧则链皱着眉俯身查看,却见竹简夹层中滑落半幅画像——画中男子虽面目模糊,衣饰却赫然是陆家旧制。坛下群臣顿时哗然,苏香菱望着皇帝骤然阴沉的脸色,怀中承钰突然放声大哭。

    "陛下明察!"她突然跪倒在冰凉的汉白玉阶上,发间银簪在晨光中晃出细碎冷芒,"臣妾自入宫以来恪守本分,这等污蔑"话音未落,崔明珠已哭哭啼啼扑到皇帝脚边,鬓边金步摇随着动作乱颤:"陛下,前些日子臣妾在棠梨宫,亲眼见苏婕妤对着这画像垂泪!"说着抖出那张婚书残片,指尖涂着的丹蔻红得刺目。

    萧则链捏着残片的手青筋暴起。他想起昨夜批奏折时,苏香菱亲手研磨的墨汁里,似乎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草香——那是陆家女子惯用的熏香。祭坛四周突然刮起怪风,将供桌上的祭品掀翻在地,承钰的哭声与众人的惊呼声混作一团。

    "将苏香菱押入冷宫!"皇帝的声音裹着怒意回荡在天际。苏香菱被侍卫拖走时,拼命伸手去够滚落在地的襁褓,发间珠翠纷纷坠落。崔明珠望着她狼狈的模样,悄悄将藏在袖中的迷香帕子塞给乳母——只要承钰今夜在偏殿啼哭不止,皇帝定会信了"孽障作祟"的传言。

    暮色降临时,冷宫的铁门轰然关闭。苏香菱蜷缩在霉味刺鼻的角落,听着远处传来承钰微弱的哭声。她突然想起佛堂前的那株菩提树,曾有个小沙弥说过:"执念如刀,伤人伤己。"此刻她终于明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最锋利的刀从不是朱砂砒霜,而是杀人不见血的流言。

    冷宫的霉斑顺着青砖墙蜿蜒,如同苏香菱日益溃烂的伤口。第七日深夜,她被一阵细微的挠门声惊醒,借着透进铁窗的月光,只见一只白猫嘴里叼着卷泛黄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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