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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陡然寂静,唯有铜漏滴水声格外清晰。萧则链搁下朱笔,龙纹靴踏过金砖,在萧承乾面前站定:“当年陆子谦冒死谏言,力阻先帝宠信阿兰娜,跪死于文华殿前,满朝皆知他是忠臣。阿兰娜之乱中陆氏满门尽遭屠戮,陆知礼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可她终究是叛臣之女!”萧承乾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不甘,“儿臣听闻,陆知礼近日常对着亡父牌位垂泪,难保不会心生怨恨!”

    珠帘轻响,皇后苏明柔款步而入,凤冠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承乾,你自幼与知礼一同长大。她五岁为你挡下恶犬,十二岁替你抄书被罚跪,这些情谊,你都忘了?”

    大皇子喉结滚动,想起昨夜回府时,陆知礼守着冷透的羹汤等他至三更,发间还沾着书房的墨香。可当他瞥见她案头那封未寄出的家书,落款“父亲大人膝下”时,嫉妒与恐惧又如毒蛇般噬咬心脏——他怕陆知礼心中最看重的,永远是那个为了江山社稷而死的父亲。

    “儿臣心意已决。”萧承乾重重叩首,额角撞在地上发出闷响,“还请父皇赐婚,儿臣愿娶少师之女为正妃。”

    萧则链凝视着长子,突然想起自己初登基时,也曾为了稳固朝局,赐婚重臣之女。殿外风雪呼啸,将檐角铜铃震得乱响,他转身望向窗外苍茫雪景,沉声道:“三日后,朕自会给你答复。”

    待萧承乾退下,苏明柔轻轻叹了口气:“陛下,承乾这孩子,怕是被权力迷了眼。”

    “他想要少师府的支持。”萧则链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出征时赵灿灿所赠,“可他忘了,陆知礼背后,还有整个文官集团的同情。当年陆子谦之死,满朝文臣至今仍耿耿于怀。”

    雪越下越大,将景仁宫的宫墙染成素白。崔明珠隔着蒙霜的窗棂望着漫天飞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皇子废妃一事,或许就是她重回权力中心的契机。她缓缓展开兄长崔皓新送来的密信,烛火将信纸映得透亮,上面“静观其变”四字,在暗处泛着诡异的红光。

    寒夜的承乾王府烛火摇曳,陆知礼攥着浸透泪痕的帕子,踉跄着撞开书房雕花门。萧承乾正在灯下翻阅少师府送来的礼单,瞥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手中狼毫啪嗒坠在宣纸上,洇开大片墨渍。

    “殿下要废我?”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陆家满门忠烈,父亲跪死文华殿,母亲是先帝亲封的安乐公主!他们的牌位如今还在太庙受香火,你竟说我是叛臣之女?”

    萧承乾猛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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