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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而她能做的,唯有握紧手中的丝线,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与朝堂之间,为自己,为母家,也为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谋一方安稳。

    暮春,文国公府的垂花门内,紫藤花开得泼天泼地。苏显宗握着紫檀木拐杖,正对着管家新收的太湖石评点,忽听得月洞门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抬眼望去,两个小小的身影追逐着蝴蝶奔来,鹅黄襦裙与茜色锦袍在花影间翻飞,恍若两团跃动的云霞。

    “外祖父!”萧青荷的羊角辫随着奔跑晃出虚影,怀中抱着的白兔玩偶耷拉着长耳朵。她身后,萧则链举着竹蜻蜓紧追不舍,发间的玉冠流苏扫过蔷薇花枝,惊落一片粉白花瓣。苏显宗手中的拐杖“咚”地杵在青砖上,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龙凤胎眉眼间既有苏陌璃幼时的灵秀,又带着萧忆痕的英气,活脱脱是将父母的风华揉碎了重铸。

    “慢些跑,仔细摔着!”奶娘气喘吁吁地追出来,鬓边绢花歪斜。苏显宗却已张开双臂,任由萧青荷扑进怀里,孩童身上的奶香混着紫藤花香,勾得他眼眶发烫。记得上次这般抱孩子,还是苏陌璃周岁抓周时,那时苏家尚在清贫中挣扎,哪想到如今能看着外孙辈在国公府的园林里肆意撒欢。

    “外祖父的胡子扎人!”萧青荷咯咯笑着去推他的下巴,珍珠耳坠在阳光下晃出细碎光晕。萧则链举着战利品般的竹蜻蜓凑过来,奶声奶气道:“孙儿能飞得比鸟儿还高!”苏显宗颤抖着手指抚过外孙头顶的玉冠,这才发现龙凤胎的衣料上都绣着暗纹——女儿是将皇家的团龙纹与苏家的兰草纹悄然相融,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接缝。

    回廊转角处,苏陌璃扶着侍女的手立在月白纱帐后。看着父亲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月牙,看着儿女在祖父怀中无忧无虑的模样,她攥着护甲的手渐渐松开。自龙凤胎出生,朝堂上关于储位的议论甚嚣尘上,萧忆痕更是将半数政务带回东宫处理,只为多陪陪孩子。可此刻国公府的春光里,那些权谋纷争都成了遥远的影子。

    “夫人,太子殿下遣人来接小世子和郡主了。”管家的通报惊破静谧。萧青荷突然搂住苏显宗的脖子,糯声道:“外祖父,我们明日还来玩好不好?”苏显宗喉间发紧,半晌才挤出一句:“好,外祖父给你们留最甜的蜜饯。”

    目送马车消失在垂花门外,苏显宗望着满地落英,忽然想起女儿生产那日的惊心动魄。血光映着烛火,他在府中来回踱步,直到听到婴儿啼哭才瘫坐在地。如今龙凤呈祥,苏家与皇家的血脉就此紧紧缠绕。他摸出袖中皇帝亲赐的玉扳指,触手生温,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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