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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熵律心底悄然发酵、膨胀,带着青涩的甜蜜和微酸的悸动。他会在她低头认真解题时,偷偷凝视她垂下的睫毛在白皙脸颊上投下的淡淡阴影;会在她指出他解题中一个精妙漏洞时,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欣赏和雀跃;会在接过她递来的温热饭盒时,指尖触碰的瞬间,心跳如鼓擂。

    高考的倒计时牌无情地翻过一页又一页,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一个晚自习结束的深夜,教学楼早已人去楼空,只有顶楼的小露台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林熵律和苏晚晴并肩坐在冰冷的台阶上,面前摊着几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讨论着一道关于双曲线性质的难题。

    ……所以,焦点到渐近线的距离,其实是一个常数,等于虚半轴长b。林熵律用铅笔指着草稿纸上的图形,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眼神却依旧清亮。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勾勒出他清瘦的侧脸轮廓。

    苏晚晴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纸上的双曲线,两条渐近线无限延伸,却永不相交。嗯,就像这两条渐近线,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无论怎么延伸,靠得多近,似乎永远不会有交点。

    林熵律握着铅笔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向她。昏黄的光线柔和了她精致的脸庞,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他从未见过的愁绪。一种莫名的预感攫住了他。

    晚晴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放下铅笔。

    苏晚晴转过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沉默了几秒,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长长的睫毛垂下,又抬起,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林熵律心上:

    熵律,高考后……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填志愿了。她顿了顿,避开他瞬间变得惊愕而锐利的目光,家里……希望我出国。

    出国!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林熵律的耳朵,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刚才讨论数学题时的神采消失无踪,只剩下震惊和猝不及防的痛楚。露台上的风似乎骤然变冷,穿透了他单薄的校服。刚刚还在探讨的、关于渐近线永不相交的数学定理,此刻竟像一个残酷的隐喻,冰冷地嘲笑着他刚刚萌芽的、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隐秘期待。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比不上心口那瞬间蔓延开来的、窒息般的冰凉。

    苏晚晴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和眼中碎裂的光,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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