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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被剪断的情丝,那些未说完的誓言,终将在笔尖落下的刹那,重新织就新的因果。

    2

    香灰劫情

    香灰劫晨钟响过九声,青蚨观的山门前已停了三乘青呢小轿。

    我握着扫帚清扫石阶时,听见知客道童小虚在门槛边嘀咕:

    县太爷的仪仗队怎的往咱道观来了

    衣摆扫过丹墀下的青铜香炉,檀香混着金箔燃烧的气息钻进鼻腔,指尖的红线突然轻轻一颤。

    抬眼便见八名皂隶抬着朱漆步辇转过弯角,

    辇中端坐着穿七品补服的男子,

    腰间玉带坠着块雕工精细的和田玉

    ——

    正是前世为我描眉的沈郎,

    如今竟成了本县的父母官。

    他身侧跟着位珠翠满头的妇人,鬓边簪着朵碗大的红珊瑚,应是那扬州盐商之女、如今的县太爷夫人。

    无量寿佛。

    我垂眸低头,扫帚尖却无意识地在青石板上划出几道细痕。

    步辇在香炉前停下,沈...

    不,张大人扶着夫人下辇,腰间玉佩与观前石狮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这声音像把钝刀,慢慢剖开记忆里他在沈府后花园说过的山盟海誓:

    待我中了举人,定要在西湖边建座画舫,船头栽满你最爱的并蒂莲。

    道长可会看香

    夫人的声音像浸了蜜,却带着上位者的颐指气使。

    我抬头时正撞见张生的目光,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作疏离的客套。

    三年未见,他眉峰比从前锐利,唇色却泛着青白,像是被官场浊气浸坏了根基。

    施主的香...

    我看着她手中三根檀香突然冒起青烟,香灰在半空凝成蝶形,

    有血光缠绕。

    指尖的红线此时灼痛如焚,不由自主地摸向袖中青蚨符。

    夫人却以为我要接香,将香插进香炉时,腕间金镶玉镯子硌得铜炉发出闷响

    道长莫要危言耸听,我这香可是从城隍庙请来的头香。

    张生忽然开口,

    夫人近日心悸多梦,还请道长指点。

    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扣,那是我前世亲手为他绣的并蒂莲纹样,如今被匠人刻成了牡丹缠枝。

    我盯着他指尖的动作,忽然看见他掌心有道浅红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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