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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食物,甚至她身上每一道疤痕的形状和位置。

    我的名字,沈妙,早已被尘封。王府上下,包括萧彻,唤我的都是另一个名字——柳侧妃。一个顶着别人名字的、精致的赝品。

    初冬的寒气透过雕花的窗棂丝丝缕缕地渗进来。我放下梳子,指尖冰凉。

    镜中人那刻意描摹出的温婉笑意,像一张僵硬的面具,挂在脸上,沉重得快要坠下来。

    吱呀——

    厚重的书房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带着松墨冷香的空气涌出。

    萧彻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并未抬头,只专注于手中一份摊开的军报。

    阳光透过高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深刻的阴影。

    我屏着呼吸,放轻脚步,走到角落那张属于我的小案旁。

    案上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我熟练地拿起墨锭,在砚台里注入少许清水,开始沿着一个方向,缓慢而均匀地研磨。

    动作放得极轻极缓,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惊扰了他。

    整个书房里,只有墨锭摩擦砚台的细微沙沙声,和他偶尔翻动纸页的脆响。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那沙沙的研墨声,似乎终于触碰到了他某根紧绷的神经。

    停。

    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冰凌骤然断裂。

    我手腕一抖,墨锭差点脱手,连忙稳住。

    他并未抬头,视线依旧胶着在军报上,语气却冷硬如铁:依依研墨,手腕是这般用力的么重来。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闷闷地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柳依依研墨时那种特有的、仿佛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轻柔姿态。重新调整了手腕的力道,动作放得更加绵软、虚浮。

    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要因为这刻意的虚软而脱力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和下人压抑的惊呼。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慌乱。

    萧彻的眉头倏然拧紧,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眸子里,瞬间掠过一丝惊疑,随即化为一种近乎锐利的专注。

    他霍然起身,带倒了身后的紫檀木椅,椅子沉重的倒地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他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椅子,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像一阵裹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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