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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袅袅升腾着极其微弱的青烟。

    那骨灰的味道,正从这倒插的、燃烧的线香上散发出来!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喉咙发干,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日历!

    我猛地扭头,视线越过供桌,死死盯住挂在对面墙上的那本老黄历。薄薄的纸张被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吹得微微晃动。纸页上,那个用红圈特意圈出来的日期,像一张咧开的、无声嘲笑着的嘴——

    庚辰年,七月初九。

    七月初九!

    今天…今天分明已经是七月初十了!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成了冰渣。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门外的雨声依旧轰鸣,但整个世界仿佛在我眼前旋转、崩塌。

    窗!窗户!

    我几乎是扑到那扇糊着发黄旧报纸的格子木窗边,手指颤抖着,用力撕开一个破洞。

    巷子里空无一人。雨水如注,在青石板路上汇成浑浊的水流。巷口那盏唯一的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

    光晕的边缘,就在巷口通向外面街道的拐角处。

    一个人影出现了。

    破旧的、辨不出颜色的褂子,枯草般湿透贴在头皮上的乱发,瘦骨嶙峋佝偻着的身影。

    李三!

    他正从那拐角处走出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他走到巷口,路灯昏黄的光刚好能照亮他蜡黄扭曲的脸。他停下脚步,脸上慢慢咧开一个巨大而诡异的笑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然后,他抬起那只枯瘦的手,做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动作——

    探向身前,仿佛面前有一个无形的竹筒,他的手在里面胡乱地搅动着。

    哗啦啦…哗啦啦…

    耳边仿佛真的响起了那竹签碰撞的声音!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搅动着空气,然后猛地一抽!手里仿佛真的攥住了一根看不见的签。他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极度扭曲、亢奋,嘴巴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疯狂地大笑!

    那癫狂的姿态,那无声的狂笑,与桥洞下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在重复!

    他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抽签的动作!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窒息感汹涌而来。我猛地从窗边缩回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浑身筛糠似的抖,牙齿磕碰的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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