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见自己影子分裂成两道,一道穿着现代卫衣,另一道裹着明黄凤袍。
肖木晨突然用染血的官绶缠住两人手腕,拽着她跃上来时的马车。
车厢内壁贴满符咒,中央紫铜炉里煨着半块人形何首乌。
吃下去。他将药汤强灌进唐音口中,蛊王现世,半个时辰内皇宫所有活尸都会嗅到你的气味。
(你们古代人喂药都这么简单粗暴)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唐音撞进男人怀里时,瞥见他锁骨处的獬豸刺青正在渗血。
那些血珠滚落成卦象,在车帘上投出凤栖梧三个字。
宫门在子时轰然洞开,守夜禁军眼窝里蠕动着白蛆。
唐音攥紧袖中傀儡线,发现沿途宫灯全换成头骨灯笼,每盏都映着妃嫔死前的惨状。
东南角门,肖木晨突然咬破指尖在她掌心画符,过验尸房时别看冰鉴。
唐音反手扣住他腕脉,惊觉男人体内流淌着两种血液:你每月十五喝的根本不是药,是养蛊的......
惨叫声打断质问。
太液池畔跪着十二名披头散发的宫娥,淑贵妃的尸身正端坐亭中梳妆。
当唐音看清她手中那把镶着蛊虫的玉梳,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发现关键道具牵丝蛊,可操纵尸体重现死亡现场】。
肖大人来迟了。
国师玄色祭袍从梅树后转出,手中提着的琉璃盏里泡着对眼球。
他脚边跪着的侍卫统领突然抽搐,天灵盖钻出只巴掌大的尸蟞,背甲纹路与林氏体内的蛊虫一模一样。
(好家伙,搁这开蛊虫博览会呢)
唐音趁国师转身刹那,将傀儡线缠上淑贵妃的尸身。
当尸体僵直站起时,她清晰听见肖木晨喉间溢出的闷哼——
男人后背的鬼魂正被某种力量撕扯,与尸身产生共鸣。
去年腊月初八,她操纵淑贵妃指向太液池,国师在此处用孕妃养蛊,可对
池面突然沸腾,浮出数十具腹部鼓胀的女尸。
肖木晨的佩刀骤然出鞘,刀光斩断国师袖中飞出的金蚕蛊,虫尸爆开的毒液却在半空凝成寥数虚影。
朕允国师炼制长生蛊。
泛黄的绢帛上,玉玺印痕刺得唐音双目生疼。
当看清落款日期竟是二十年前,她突然捂住剧痛的小腹——
蛊王在腹腔里疯狂游走,眼前闪过零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