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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它们像一群聒噪的苍蝇,嗡嗡作响。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移动,精准地点开通讯录,滑到那个标注着表哥周正阳的名字。

    拨号键按下去。

    短暂的等待音后,电话几乎在瞬间被接通。

    晚晚表哥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显然,家族群里的盛况,他已经知晓。

    哥,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计划提前。就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纸张快速翻动的窸窣声,和他斩钉截铁的回应:明白。材料全部备齐。等我消息。

    没有多余的废话,通话干脆利落地结束。

    放下手机,世界并未因这个决定而瞬间改变。

    餐厅依旧冰冷,那碗凉透的汤还在桌上,昭示着这个纪念日彻头彻尾的讽刺。

    但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深处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层覆盖在心湖上的厚冰,坚硬无比。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那些依旧在屏幕上跳跃的、丑陋的字句一眼。

    我走到窗边,外面是城市沉沉的暮色,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每一盏灯火背后,或许都有一个故事,或温暖,或破碎。

    我的故事,正走向一个分叉路口。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玻璃窗。

    指尖触碰到的寒意,与心底那片冰冷的平静奇异地融合。

    接下来,该你们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青黑,那是无数个为这个家操劳的夜晚和此刻剧烈情绪冲击留下的印记。

    我拧开化妆水,倒了一些在掌心,冰凉的液体贴上脸颊。

    然后是乳液,粉底液。

    一点一点,仔细地涂抹,遮盖掉那些不堪的痕迹。

    粉底之下,苍白的肤色被修饰得均匀了些。

    我拿起眼线笔,手腕稳定,沿着睫毛根部细细描画。

    眼尾微微上扬,勾勒出一点锐利的弧度。

    腮红刷扫过颧骨,唇膏是温柔的豆沙色,点在唇上,轻轻抿开。

    镜中的女人,眼神里那些破碎的绝望和惊惶,被一种深潭般的沉静取代。

    那张被精心描画过的脸,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更像是一张准备踏入战场的、冰冷的面具。

    换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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