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裹的白布被秤砣坠得往下滑,露出底下半旧的棉絮——和王阿婆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宋大人。"李茂的声音发颤,"这秤砣用了二十年了"
宋明允没接话。
他望着李茂腰间的旧布卷,突然想起地窖里张老三说的"靖安王府"。
刘三刚才要耳语的"李家和靖安王府有",此刻像根刺扎在他后颈。
东市的日头渐渐偏西,茶摊的凉茶锅凉了。
宋明允摸出怀里的王旗,金线龙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这次轻得像片羽毛:"检测到靖安王府标记,建议关联当前案件。"
狗剩还蹲在茶摊脚边舔糖纸,糖渣沾了满脸。
宋明允弯腰把他抱起来,麦芽糖的甜混着沉水香的腻,在风里散成一团雾。
他望着李茂攥紧的秤砣,突然想起粮铺地窖里的砒霜粉——这案子,怕不是比毒米更复杂。
"王二。"他把狗剩交给衙役,"带李少东回衙门,秤砣收进证物房。"
李茂被衙役架着往衙门走,秤砣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宋明允望着他的背影,怀里的王旗硌得肋骨生疼。
系统提示还在震动,他却听见东市更夫敲响了暮鼓——三日期限,这才过了小半日。
狗尾巴草在他嘴里慢慢变苦,像块嚼不烂的旧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