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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有记忆以来二十多年,第一次见我妈下厨做饭,我爸也跟着忙活,不大一会儿,三菜一汤端上了桌,样子确实没有阿姨做的好看。

    几口菜下去,我妈忽然哭了。

    不是因为做的饭不好吃,恰恰相反,她烧饭的手艺相当棒。

    我爸只知道给她递纸巾,连句劝慰的话都没说出来。

    一顿饭在我妈的抽噎声中吃完了,我站起身来,向他们主动宣布下周就回首都,去看看哪里有能多赚点钱的实习工作。

    北京最冷的日子里,我回到了中关村南大街外。

    迈出地铁站的一瞬间,一股北风差点把我抽回站台里,我当场就动了回家的念头,但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年招聘软件刚兴起,不太靠谱,一切信息都靠一些社交渠道获取,还有熟人和走关系。

    我临时申请了留校资格,闷在学校的机房里,把能找到的公司投了个遍。

    我的名校身份让我收到了不少回应,但同样的,我也因为薪资拒绝了不少岗位。

    那年同样流行的还有自费实习,名校生也不例外,很多人事疑惑我上来就提薪资,他们会问我,学历经历这么好,趁年轻历练一下不好吗?

    我只能笑。

    其实要挣钱我还有其他方法,比如做家教,去奶茶店打工。

    但我的自尊好像在我的生活外兜了一个圈子,让我没法一下子退到那样的高度去。

    这些事柳江都知道。

    那段时间我忽然就没了戾气,回消息还是很慢,但再也不会去轻易指责别人、评价别人。

    这个“别人”也包括柳江。

    柳江几乎是当晚就发现了我情绪不对,他问我要不要聊聊,我说困了,晚点再说。

    第二天早上我投简历回来,忽然看到寝室门口多了个人。

    柳江裹着厚重的大围巾,肩膀上是他那把比命还重要的贝斯,头发一看就在硬座车上滚了一晚上。

    看到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鼻头都冻红了。

    他在学校旁边的后街找了家小旅馆,价格低,有wifi,唯一缺点就是热水水温不恒定,洗澡时喷头会忽然喷出一股凉水,接着又像无事发生一样回归原本的水温。

    之前都是我找酒店,我开房,只有这次是他主动带路的,看起来好像熟门熟路。

    后来我才知道,我拒绝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这家小旅馆住。老板都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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