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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陷阱挺厉害的。”他说。

    说着他把手掌撤走,我看清了他腹部的伤口——一道贯穿伤,凶器是一条显示器上做装饰的钢条,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刺穿了他的腹腔。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瞬间被封住了。

    一开口,满嘴都是无力的辩驳:“我……我没想这么伤害你。”

    他没有痛觉,但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如此严重的伤,也是我第一次看这么多血,离得近,我几乎能听见血液冒出来的汩汩响声。

    而且受伤的人是柳江。

    甚至伤口本身还是我造成的。

    “有止血带吗?”他说,“还有缝衣针,有肾上腺素最好。”

    他直截了当提出了需求,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但望见他由于失血而逐渐惨白的脸色,我知道自己嘴里的回答不会是拒绝。

    就在我转身离开时,他忽然叫住了我。

    “我不会有事的,好吗?”他说。

    他甚至在安慰我。

    我没点头,一言不发,直接回过身去,快步穿过仓库,直奔楼下而去。

    我不回答他,是因为在他叫住我的那一刻,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涌了出来。

    与泪水相反,我的心底里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存在,悲伤也好,慌张也罢,我就像是一个没有思想,仅存在一个躯壳的人体。

    越过办公楼层,穿过走廊,医务室在二楼,电梯早就已经停运了,我要跑着前往,我不确定撤离的员工留下了多少物资。

    但我希望我想要的东西还在。

    我想要“他”活着,我不想看到“柳江”的尸体,我不想要他因我而死。

    绝对不要。

    我的内心充盈这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并不是因为我的情绪有多么平稳,只是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我只想赶紧把他所要的东西找出来。

    穿过楼梯,来到二楼,天已经黑了,我越过漫水的台阶,直奔医药储藏柜而去。

    药品箱里,包装盒翻得七零八落,人们逃跑时抢先拿走了常用药,很多处方药和器械堆在底层,几乎被毁得不能使用了。

    我不死心,又换了个柜子找,这边情况好些,但位置浸水,有许多包装都被泡得难以辨认,我踏进水里,借着微弱的应急灯,努力看清每一个字。

    他不能死,他绝不能死。

    ——或许因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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