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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环,干干净净的,就是没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觉得他好看的呢?应该是第二年开学。

    他还是天天迟到,而我加入了学生会,目的就是为了抓他这样迟到的人。

    夏天的尾巴,我站在墙边等他。他果然上来了,但我一眼没认出来,因为他染了个白头发,不是全白的,一半黑一半白的那种。发根白的,发尖黑的。

    还没穿校服,穿了件白色的破洞长袖,左边肩膀在外面露着,胸口印了蜘蛛网,戒指项链叮叮当当,还背着个贝斯包。

    他一笑眼睛就会眯起来,今天眯得格外像狐狸,而且嘴角都快咧上耳根了。

    他蹲在墙头上看我,然后喊着问:“好看吗?”

    我忽然发现他很白。我喊着回:“下来写检讨!”

    教务处里,我看着他写检讨。他写几个字就抬头看我一眼,但我始终没把视线从单词本上挪开。

    他说:“杨平生,我下午要去演出。”

    我“嗯”一声,单词背到了b。

    他在嘴唇上按着圆珠笔的按键帽,接着对我说:“我家里人跟学校打好招呼了,不穿校服不记处罚的。”

    我没看他,b,b。

    他还在说:“染头发也不记。”

    我勉为其难地抬了眼睛,告诉他:“我抓你是因为你迟到。”

    他撇撇嘴,把花了十分钟憋出来的标题划了,换一行重新开始写。

    不出五分钟,他又叫我:“杨平生,再跟你说个秘密。”

    他凑近了,我发现他好像涂了唇彩,这个发现导致他接下来说的话我用了一分钟才辨明意思。

    他说:“我打耳洞了。”

    在我把视线从他嘴挪到眼睛上时,他抬手撩开了两边的头发。一边一个圆形耳钉,碘伏消毒的痕迹还在。

    我把单词本合上,往前挪凳子,盯着问他:“刚打?”

    他点头,抿着嘴唇看我。我抬手捏住了他左边的耳垂,我真没用力,但是他眼睛里一下子就有水光了。

    他说:“疼。”

    但是他又没躲,我哪知道真疼假疼。

    我又等了两秒才放开,低头把手里的单词本打开了。他问我:“我演出你去不去?”

    听他声音好像是真疼了。

    我说:“不去。”

    手里的单词背到了burng。

    那天我真没去,虽然后来去看了几次他练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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