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像在羡慕,语气却轻得像钩子,每一个词都缠着暗刺。
她看向顾野,他没有看她,手指却在杯沿轻轻摩挲,像在等风头过去。
这时他才补了一句:她的作品挂过展的,那张‘老街巷子’,有印象吗
那女孩哦了一声:你说那张墙绘我好像在地铁站看见过。挺文艺的。
她话落,没人接话。
林槿低下头,夹了一块素菜,味道淡得几乎没有。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哑,不知道是饿还是累。
饭局散了,顾野和一两个同学还在门口寒暄,她没有等,先走了出来。
风吹得裙角轻扬,街道边人声稀薄。
手机屏幕映着她的影子,她下意识点开微信相册,把之前那张——她为他画的那张夜归图,删掉了。
晚上回到家,顾野推门进来,抱着外套:刚刚他们有点喝多了,别放心上。
林槿坐在桌前,桌上摊着纸,但她还没画。
他们也不是针对你,老同学说话不分轻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爱介绍人。
林槿没说话。
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你别多想,咱们这种关系,不用靠别人的肯定。
林槿没动,眼神停在他手上,像在思考这个触碰是否还有意义。
她收回视线,语气轻得像一根棉线拉开:你刚刚为我说话了吗
顾野愣住。
她又问了一遍:我在那桌上,是什么身份
他垂下眼: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没再问。只说了一句:我累了,明天要画稿,你早点睡。
顾野走后,她一直坐着没动。直到窗外天色变暗,她才翻开速写本,画下一张模糊的圆桌——
桌面空荡,椅子围着,人脸却都是空的。
她在角落写下:
她的名字,不在他的介绍里。
第二次机会,安静地归零了。
饭局之后,林槿没再提那晚的事。
顾野也没问她那天是不是不高兴。他回来照常做饭,洗碗,整理草图,坐在沙发上修改项目进度。
他们之间像一场延迟的和解,却始终没有那句对不起或我们谈谈。
林槿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从来不吵架,是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把争论当作必要的事。
—
周六中午,顾野准备出门前回头道:你下午在家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