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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一样在残存的士兵中蔓延。

    大将军!左翼……左翼张嶷将军被滚石砸中,重伤落马,被……被魏军抢走了!一个浑身浴血的校尉踉跄着扑到姜维面前,嘶声哭喊。

    后军辎重……粮车全被火油点燃了!又一个浑身焦黑的军官绝望地喊道。

    姜维的身体晃了一下,一口腥甜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环顾四周,身边只剩下寥寥数百亲兵,人人带伤,面如死灰。风雪中,魏军整齐的踏步声和冰冷的号令声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丧钟。张嶷被俘,粮草尽毁,大军溃散……完了,一切都完了。第九次北伐,竟以如此惨烈而屈辱的方式,终结在这风雪弥漫的祁山谷口!丞相……维……有负所托……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克复剑,冰冷的剑刃映出他布满血污和绝望的脸。那祥云剑格,此刻看去竟有几分狰狞。难道……这就是终点以失败者的身份,葬身于这冰天雪地

    就在这万念俱灰、生死一线的刹那,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急促的马蹄声,如同绝境中的一丝游丝,穿透了风雪的怒吼和战场的喧嚣,由远及近!一个几乎被冻僵成雪人的信使,从后方亡命般冲来,在姜维亲兵的长戟阻拦下,滚落马鞍,连滚带爬地扑到姜维脚下。他嘴唇乌紫,浑身剧烈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贴身的油布包中,掏出一个被体温焐得微温、却依旧冰冷刺骨的蜡丸!蜡丸上,赫然印着蜀汉皇帝刘禅的玺封!

    姜维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比眼前战败更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粗暴地一把夺过蜡丸,指甲用力抠破蜡封,里面是一小卷薄如蝉翼的素绢。他颤抖着手指展开,借着亲兵举起的微弱火把光亮,看清了上面那几行熟悉的御笔朱砂字迹,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

    >魏将邓艾,偷渡阴平,奇袭江油,守将马邈不战而降。今贼锋已近绵竹,成都震动,危在旦夕!大将军速引兵回援!迟恐不及!切切!

    阴平……邓艾……江油……绵竹……姜维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手中的素绢仿佛有千钧之重,又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指几乎握不住。原来如此!原来邓艾的主力根本不在祁山!他用一支偏师在此堵截自己,真正的致命一击,竟是从那飞鸟难渡的阴平险道直插蜀汉腹心!马邈……这个废物!

    噗!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从姜维口中喷出,溅在冰冷的雪地上,绽开一朵刺目的猩红梅花。他高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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