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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土生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那声惊叫冲出来。他瞪大眼睛,心脏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风太大了…他拼命安慰自己,牙齿却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他壮着胆子,往前挪了两步,凑到棺材边,侧耳倾听。

    棚子里只剩下风声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棺材里一片死寂。

    他稍稍松了口气,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刚想退回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棺材板靠近头部的位置——那里,似乎比别的地方颜色深了一点

    他凑近些,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那不是水渍,也不是木头本身的纹理。那暗红色、黏稠的痕迹……分明是血迹!而且,是新鲜的!正从棺材盖和棺材身的缝隙里,极其缓慢地、一滴一滴地……渗出来!

    滴答……

    细微的声音在死寂的棚子里显得异常清晰。

    陈土生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他惊恐地后退一步,撞翻了地上的火盆,未燃尽的纸灰和火星四溅。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微弱、极其嘶哑,仿佛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呻吟,清晰地穿透薄薄的棺材板,钻进了他的耳朵:……冷……好冷啊……

    第二章:不眠的守夜

    鬼……鬼啊!!!

    陈土生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爬爬地冲出灵棚,像被恶鬼追赶一般,发疯似的朝村里狂奔。他的叫声撕破了黑水坳死寂的夜空,惊起了树上的夜鸟,也惊醒了沉睡的村民。很快村长陈德贵带着几个胆大的汉子提着马灯、拿着柴刀赶到了老槐树下。陈土生瘫软在村口,指着灵棚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活了……我爹活了!血……棺材在流血……他喊冷!他喊冷啊!

    陈德贵年过六十,是村里最有威望的老人,一张脸刻板严肃。他皱着眉头,呵斥道:土生!胡说八道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你爹都硬了三天了!准是你看花了眼,自己吓自己!

    不是!不是!陈土生涕泪横流,死死抓住陈德贵的裤腿,村长!真的!我听见了!血还在流!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啊!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惊疑。黑水坳地处偏远,闭塞迷信,对于鬼神之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陈德贵虽然嘴上呵斥,心里也打鼓。他示意两个汉子:柱子,铁蛋,跟我过去看看。其他人守在外面。

    三人提着马灯,小心翼翼地靠近灵棚。油毡布还在风中猎猎作响,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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