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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捂着脸的手上,指甲缝里满是污垢,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露出的手腕皮肤上,也蔓延着不正常的红肿。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和腐败化脓的恶臭,隔着一段距离幽幽飘来。

    她心头猛地一沉。这伤口感染太严重了,在这个时代,几乎等于判了死刑。

    让她进来。苏渺拉开了门,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春桃惊愕地回头,看到苏渺,吓得立刻松了手,扑通跪倒在地。孙红也愣住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指缝,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素白中衣、赤着脚的苏渺。

    苏渺没理会她们的反应,侧身让开:进来,关门。

    孙红几乎是踉跄着扑进来的。一进门,那股伤口腐烂的恶臭更加浓烈地弥漫开。她瘫软在冰冷的地砖上,捂着脸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露出那张被爆炸彻底毁掉的半边脸孔——皮肉翻卷,焦黑与暗红交织,深可见骨,边缘处黄白色的脓液正不断渗出,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伤口周围的皮肤肿胀发亮,一直蔓延到脖颈,显然是严重的感染扩散。

    救……救我……孙红的声音只剩气音,身体因高烧和剧痛而剧烈颤抖,眼神涣散地看着苏渺,那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只有濒死的绝望,她们……都死了……下一个……轮到我了……我不想死……不想像她们那样死……

    眼泪混着脓血,从完好的那只眼睛里滚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苏渺蹲下身,没有去碰触那可怕的伤口,只是近距离仔细观察着。浓烈的腐败气味直冲鼻腔,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前世处理过的企业形象危机、公众恐慌事件,哪一件不比眼前的血肉模糊更考验神经她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和判断。

    伤口深度感染,伴有全身性脓毒血症迹象。苏渺的声音异常冷静,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高烧,脉搏快而微弱,意识模糊。情况非常危急,常规草药汤剂效果有限且缓慢,需要特效抗菌药和及时的清创处理,否则……她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字,但意思不言而喻。

    孙红眼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只剩下死灰。

    苏渺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带着浓浓倦怠的脸。她对着镜子,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室内,更像是在对那个无形的系统宣战:

    看到了吗这就是‘争宠’的下场之一。系统,你的‘主线任务’,就是让我们像斗兽场里的困兽一样,互相撕咬,直到最后一个也活不下去

    脑海深处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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