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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

    西里斯长高了,肩膀也宽了一些。

    他开始偷着束胸,遮掩自己日渐明显的身形。

    平日也练习着刻意压低声音,模仿那些变声期男孩子的低沉嗓音。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的月事迟迟未来。

    但她已经提前备好了草药和需要的物品。

    不得不承认,选择藏身于格尔达的药铺,确实是个正确的决定——所有她需要的东西,伸手可得,而格尔达也从不多问药品与绷带的去处。

    格尔达是个严厉的人,不轻易夸人,也从不流露怜悯。

    可西里斯从她每日为自己留饭、定期替他量身织衣的习惯里,感受到了某种比言语更稳固的东西。

    有几次,他在深夜被药剂反噬惊醒,头重脚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强撑着坐起身,却听见厨房那头传来烧水的细响。

    她知道了什么,他很肯定。

    可格尔达从没揭穿他,只是翌日照常递给他一碗草根茶,“今早药铺潮气重,喝点清一清。

    ”他没有拒绝,她也没有解释。

    彼此之间的沉默,渐渐成为一种稳定的节奏。

    西里斯在格尔达的药铺里稳稳扎下了根。

    除了每天按时开门、接待病人、称量草药,他还学会了在旁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观察——观察药客的步伐、小动作、皮肤的色泽、袖口的血渍与缝线方向,甚至他们在进门前是否会犹豫片刻。

    再后来,他能独立完成大半处方,能辨别来药铺买药者中哪些是真病、哪些是假伤,甚至偶尔能一言指出:“这不是疟疾,是水肿。

    ”他已经熟练到可以一人打理一整天的营生。

    格尔达从不多赞一词,但她会点头,偶尔也会挑一句刺,在他说对的那一刻轻哼一声,转头吩咐:“记得减三分姜。

    ”西里斯点点头,默默地调整草药的剂量。

    “你的手很稳,眼光也准。

    ”

    格尔达看着他精确地撇出那三分姜,难得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这是难得的药剂师素养。

    ”西里斯没有反驳,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孩子气的腼腆和羞涩。

    他没有解释那并非天赋。

    只是偶尔,他会在伸手前预见到秤砣即将停在的刻度,在加热前准确知道哪一味药材会率先发苦。

    他没有告诉格尔达,那是一股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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