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弯着腰吹炭火,烟熏得她直流眼泪。
看到李雨晴的摊子后,我告诉司机师傅开慢点,别碰着人家的摊子。
摊子上的李雨晴瘦了一圈,头发乱得像鸡窝。
机电厂的老工友围着她的小摊子说话。
这不是咱们一车间的李工吗
她被开除了只能出来摆摊,谁能想到会沦落成这样
听老工友说了两句,我正要收回目光,李雨晴一抬头却看见了我。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眼看我的车要开走,李雨晴疯了一样追上来哭喊。
刘峰!刘峰!刘峰……
10
新生活启航
她跑得鞋都掉了一只,嘴里一直喊我的名字。
听到李雨晴的哭喊,司机扭头问我。
刘厂长,要停车吗外面有个女人在追车。
不了,去纺织厂报到要紧。我随手摇上车窗。
我在车里闭上了眼。
车子载着我顺利到了纺织厂报到。
随后的八个月里,我在纺织厂再没听到过李雨晴的消息。
直到姐夫来厂里喝茶,告诉我李雨晴的摊子被混混掀了。
混混们把她攒的钱和家当全抢走了。
她哭着去派出所报了警,可混混们早就跑没影了。
李雨晴疯了,自那以后天天光着身子站在闹市胡言乱语。
那天她光着身子跑到河边哭,不知怎么地掉进了河里。
附近钓鱼的人捞起她时,她全身泡得发胀,尸体都腐烂了。
李雨晴下葬时,没人哭也没人披麻戴孝。
我没去参加葬礼,坐在纺织厂二楼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她的棺材越抬越远。
棺材彻底消失后,一位穿裙子的姑娘走进纺织厂。
她叫孙雪,是我姐给我介绍的对象,刚从经贸大学毕业。
脚步声越来越近,办公室的门开了。
孙雪走了进来。
峰哥,我爹娘同意了,咱俩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