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n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抄起了摆在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水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砸了下去。n
清脆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划破了凝滞的空气,也成功地惊得正在激烈对峙的双方,齐齐一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争吵。n
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我迅速弯腰,从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中,捡起一块边缘最为尖锐锋利的,然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几步便冲到了那个还在得意洋洋,对我做着鬼脸的傅西面前。n
在他那双因为惊恐而骤然瞪大的眼睛的注视下,那块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已经冰冷地抵上了他细嫩白皙的颈动脉。n
这些年来,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压抑,我被苛待得瘦弱不堪,皮包骨头,并没有多少力气能够完全制服他这个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子。n
所以,当他试图尖叫、挣扎、反抗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锋利的玻璃边缘,瞬间便划破了他颈间娇嫩的皮肤。n
殷红的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争先恐后地从那道细小的伤口中渗了出来,显得那样触目惊心。父亲傅宴礼终于从暴怒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我,声音竟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与虚假的温柔:“小澜,小澜你先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冲动,你听爸爸说,千万不要伤害到你弟弟,有话好好说……”n
一丝尖锐的、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从早已麻木的心口深处蔓延开来,可是很快,就被胃里那股更为强烈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饥饿感给压了回去。我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眶一定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变得通红,声音却出奇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近乎扭曲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现在,立刻,马上,把钱给我。不然的话,我傅澜今天不但不会签这份可笑的协议,我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们这对狗男女,连同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宝贝疙瘩,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然后,我会作为傅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名正言顺地继承你们名下所有的财产。”n
母亲林晚星见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或许是讥讽,或许是威胁,却被我那双充满了血丝的、森冷如冰的目光,逼得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n
“还有你,林晚星女士,”我缓缓转过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对着她说道,“如果你想耍赖不给钱,或者敢少给我一分一毫的话,我就立刻去学校,去程念所有的同学朋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