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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明目的盆栽(一个老嬷嬷随口吩咐的)经过临水轩外的回廊时,一阵恰到好处的强风穿堂而过。

    哎呀!一声低低的惊呼。

    紧接着,是锦囊脱手、砸在光洁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几块形状怪异、颜色灰黄的油脂块骨碌碌滚出来的声音。

    秦悠手忙脚乱地去捡,动作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无措。

    轩内,谢珩执杯的手停在半空。他隔着敞开的轩窗,目光落在廊下那狼狈捡拾的身影,以及她手中那几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油脂块上。他素来清冷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清晰可见的讶异,随即被浓厚的、毫不掩饰的嫌恶取代。

    何物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带着一种被污了眼睛般的冰冷。

    秦悠像是被吓住了,瑟缩了一下,才怯生生地举起一块,声音细若蚊蝇:回……回大人,是……是婢子自己胡乱做的……洗手净面的……东西……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垂得更低,一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模样。

    谢珩没再说话,只是眉头蹙得更紧,目光在那丑陋的香皂和秦悠惶恐的脸上来回扫了两遍,最终嫌恶地转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他的清雅。

    拿走。两个字,冰冷如铁。

    秦悠如蒙大赦,飞快地收拾好地上的罪证,抱着盆栽几乎是落荒而逃。

    然而,几天后,当秦悠被管事叫去,忐忑不安地以为又要挨训斥时,却被引到了谢府的大厨房。管事丢给她一小袋铜钱和几块最劣质的猪油、一堆草木灰。

    大人吩咐了,管事的语气平板,带着点施舍的意味,你不是会弄那些腌臜东西吗府里缺些浆洗用的粗皂角,你既闲着,便弄些出来使唤吧。

    秦悠回来告诉我时,眼睛亮得惊人。她用力晃着那袋沉甸甸的铜钱,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兴奋:晚晚!他看见了!他嫌恶,但他记住了!还给了‘经费’!

    虽然只是最劣等的材料,虽然只是为了省下买皂角的钱,但这无疑是一个信号——我们不再是完全透明的空气。

    微小的火苗,在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墙上,终于凿出了第一道细微的裂痕。

    日子在试探与回应中滑过,深秋的寒意被初冬的凛冽取代。我和秦悠,像两个最耐心的猎人,用那点来自异世的火星,小心翼翼地燎着两位权贵心中那片名为不屑的荒原。

    萧彻案头堆积的军报越来越厚,北境似乎不太平。他周身的气息也愈发沉凝压抑,书房里的低气压常常冻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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