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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的死寂被骤然打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炸开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浪。无数道目光,惊愕、鄙夷、幸灾乐祸,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在我的后背。我能想象周景明那张虚伪的面具彻底碎裂的样子,也能想象林薇眼中闪过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我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

    船舱内华丽的走廊此刻显得幽深而冰冷。推开我所在的豪华客舱门,反手锁上。世界瞬间被隔绝在外。我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门板,身体里那股支撑我完成刚才疯狂表演的力量瞬间抽空,双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立,只能顺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毯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擂动,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指尖冰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厉沉薄唇的冰冷触感和淡淡的烟草气息,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真实感。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为了报复周景明和林薇,为了搅乱他们的计划,为了在最后关头抓住那渺茫的一线生机…我把自己也当成了祭品,扔进了这场混乱的漩涡中心。厉沉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那句合作愉快,像一把双刃剑,刺伤了别人,也割伤了自己。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那种熟悉的、沉默的、守护般的压迫感再次传来。

    是他。厉沉。

    我猛地屏住呼吸,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心脏在死寂中狂跳的声音震耳欲聋。他想干什么质问报复还是…别的

    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敲门声,没有任何言语。只有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存在感,透过厚重的门板,无声地传递进来。仿佛一尊守护在炼狱门口的沉默神祇,或者…一个同样被卷入风暴、无处可逃的囚徒。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我蜷缩在门后,像一只受惊的幼兽,警惕地倾听着门外的每一丝动静。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长达一小时,那沉重的存在感终于开始移动。

    脚步声极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收敛,沿着走廊地毯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尽头的楼梯方向。

    他走了。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灭顶的疲惫和更深沉的茫然。我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地走到巨大的舷窗边。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大海,无边无际,吞噬着星光,只留下游艇自身的光带在起伏的波浪上投下破碎的倒影,像一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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