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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药瓶,标签被指甲刮得模糊不清。

    他手腕垂在床边,掌心的疤痕像条蜈蚣。

    和当年为我挡实验器材砸伤的形状完全重合。

    温度...他忽然呢喃,眉心拧出痛苦的褶皱。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滚烫的额头,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心口。

    为什么现在才来...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切断。

    我仓皇后退时撞翻药瓶。

    看清瓶身上氟西汀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04

    暴雨砸在安全通道的铁门上,像有千万只手掌在拍打。

    我攥着加班报表缩在转角,手机电筒的光圈里突然晃进一双锃亮的皮鞋。

    林宇的领带松垮垮挂在颈间,白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洇着红酒渍。

    【和毕业晚会那晚一样...他醉倒在实验楼时也是这个模样】

    让开。

    他声音浸着浓重的酒气,指节叩在生锈的扶手上。

    腕表滑落时露出那道狰狞的疤,在闪电中泛着青白的光。

    我侧身贴向潮湿的墙壁,他却突然踉跄着栽过来。

    滚烫的额头抵住我肩窝,呼吸间翻涌着威士忌与抗抑郁药混合的苦味。

    二十岁那年的雨夜记忆呼啸而来。

    他发着烧为我补解剖笔记,体温透过棉质衬衫灼伤我的后背。

    为什么...他喉结擦过我锁骨,为什么装不认识...

    雷声炸响的瞬间,我被他按在消防柜上。

    玻璃门硌得肩胛生疼,他的拇指摩挲着我腕间旧疤。

    那是大二时帮他试药过敏留下的印记。

    林总认错人了。

    我偏头躲避他的气息,我是行政部何晓彤。

    他突然低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铜钥匙。

    绿锈斑驳的匙柄上刻着LY&XT,正是当年我们合租屋的钥匙。

    钥匙圈上挂着的半枚银杏叶,与我钱包里珍藏的那半片完美契合。

    【原来他一直留着...那为什么当年要消失】

    上个月我去老房子。

    他鼻尖蹭过我耳垂,酒气里混着哽咽,房东说有个女孩每年九月都来擦门牌。

    我浑身发抖,想起每年在他消失的纪念日。

    我都会去那栋爬满常春藤的红砖楼。

    用酒精棉片一遍遍擦拭早已不存在的林&何宅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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